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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回宿舍以後一頭撲到床上,不顧莊悄悄她們八卦而異樣的目光,用被子矇住頭,悄悄地,流了一夜的淚。
第二天早讀課,林枳毫無懸念地被老班叫出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以後,她回來,昂著頭走到座位上,繼續用清脆的聲音讀著英語,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老班也絲毫沒說對她有什麼處罰。這讓我,很好奇。
我寫紙條問她:“怎麼過關的?”
她微笑著,自信地回給我:“我告訴他我走是因為月經提前弄髒了衣服,讓你撒謊是因為覺得說實話太丟臉。你知道咯,跟老班那種老古董,你只要紅著臉捂著肚子說一句:‘女人的問題’,什麼都蓋過去了。”
我……倒!
可事實就是這樣,林枳逃課一晚毫髮無損,我幫她掩蓋卻要付出做一個星期掃除的慘痛代價!
“你知不知道丁力申喜歡你?”我猶豫了一陣,再寫過去。
“知道。”她回答。
“那你會喜歡他嗎?”
林枳看了一眼,伸手把紙條揉起:“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那天下午,當我拿起笤帚開始打掃公共區,丁力申的話忽然在我頭腦裡刺耳地響起來:“你以為你這樣幫林枳,她就會感激你嗎?”
我為什麼要讓她感激我?友誼本來是不求回報的事。可是,當我打掃完公共區,沒時間洗澡灰頭土臉地到教室裡上晚自習,對比著林枳永遠潔淨的白衣,忽然,感到了一陣難堪的落寞。
忽然忽然,我想給林庚寫封信。
所以,我真的寫了。
我想我無法再承受他的沉默,我知道當他看見一個“單純的女孩”在藥店裡買驗孕試紙時那種被欺騙的感覺,他大概認為我真的無可救藥,才會甚至不屑於告發我。忽然我變態地希望他把這件事告訴所有人,告訴老班再告訴羅梅梅,這樣至少能說明,他還在關心著我,不忍我獨自墮落。
“林老師,我知道你認為我是壞女孩,可我真的不是。”
我打著電筒我在被子裡終於寫下這一句,林庚溫暖的目光彷彿又落在我的身上,這麼多天累積的委屈,終於變成眼淚,打溼了淡紫色的信紙。那一刻我終於知道,這段時間的自己有多掙扎多不快樂,我想我漸漸弄不明白很多事,為什麼林枳知道周楚暮是個壞蛋還不肯跟他一刀兩斷,為什麼丁力申喜歡林枳卻一直利用我,為什麼林枳把我當成好朋友卻仍然什麼都不肯對我說,我想他們都已經是大人可以學會把自己真正的心掩飾得那麼好,他們都可以,只有我,始終做不到。
然而不論我多麼想讓自己的世界保持簡單透徹,那些複雜的事情,還是一件一件降臨在我身上。我需要一個人幫助我,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可是,誰能對我伸出援手呢?最關鍵的,是誰幫助我搞到000塊錢去幫助我最親愛的林枳?
林庚,他會嗎?
不。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傾訴衷腸,我有那麼多的話想對林庚說,可這封信,自始至終,我只能寫下這麼一句話。
我終於還是把它塞進了我亂七八糟的衣箱裡,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封永遠不可能寫完也永遠不可能寄出的信。
就讓它沉睡,陪著我那顆少女的堅貞而寂寞的心,永遠不再醒來。
曲終人散,洗洗睡吧!
想到這一點我終於忍不住,在秋天下午慘白的陽光裡,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緩緩地,緩緩地蹲了下去。
它在這個中午被毫不留情地按下了poweroff鍵。
曲終人散,洗洗睡吧!想到這一點我終於忍不住,在秋天下午慘白的陽光裡,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緩緩地,緩緩地蹲了下去。
(8)
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丁力申居然被處分了!他的名字被用毛筆寫在一張大大的白紙上,那張紙被一場初冬的雨打得透溼,在風中不體面地瑟縮著,接受著所有圍觀者的指指戳戳。
他為什麼會在晚自習的時候跑出學校去打架?為什麼被打到全身貼滿O?為什麼他被叫到老班的辦公室卻死都不肯交待打架的原因?這件事的謎團,簡直跟警匪片一樣多。
我站在那張通告下百思不得其解,心裡卻強烈地湧起一個念頭:誰知道他是不是被冤枉的呢?像我一樣?想到這一點我忽然憤怒得要命,跳起來要撕那張佈告,林枳卻狠勁地拉了我一把:丁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