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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飄零的心情就隨著聶楓的話語忽上忽下,聽得聶楓林說完,趕緊說道:“姐夫我求求你,無論如何你都要治好他,好嗎?是我欠他的,是我拖累了他,他多少次救了我,而我、而我卻不能夠回報他哪怕是一點點。”
聶楓林點了點頭,葉凝碧上前來攬住她的肩道:“好零兒,你放心,你姐夫他必定會盡心盡力地救治他的。”
葉飄零的心這才落了下來,是啊,倘若連聶楓林也治不好尹蒼梧的話,那麼,這個世上還有誰可以治好他呢?
冬雪紛飛之際,葉凝碧歷盡艱難,終於產下一子,葉飄零親自給孩子接的生,看著這新出生的生命呱呱落地,在自己的手中皺著一張包子臉,哭得昏天暗地的,葉飄零卻喜笑顏開,來到“落英谷”這麼久,這要算是最開心的一天了。
“姐夫快看啦,是個男孩,是個男孩呢。”葉飄零抱了孩子跑了出來,她叫的聲音特別地大,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沒有喧囂,沒有爭鬥,令到她的心境漸漸地平和、安寧。
聶楓林接過孩子,抱他進了內室,葉飄零倚在房門口,感覺內心十分歡喜,可是身體裡的力氣卻似是被抽空了般,她聽到聶楓林對葉凝碧低聲說道:“謝謝你碧兒,謝謝你為我生了個兒子。”她的眼不由得溼潤了起來,轉頭走向了東邊那間屋子,那裡住著一直無聲無息的尹蒼梧。
葉飄零坐到了尹蒼梧的床前,將雙手先搓了搓熱,然後伸進被中,慢慢扶住尹蒼梧的雙腿,讓它們漸漸彎曲起來,然後平放下,然後再彎曲,再放下,她一直這麼做著,一邊卻忍不住說道:“蒼梧,你都昏迷了七個月了,你說,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醒過來啊?”
她說的話自然是沒有人回答的,尤其是此際,聶楓林尚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之中,而葉凝碧則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於是葉飄零又說道:“蒼梧,你不知道,今天外面下雪了呢,這是今年下的第一場雪,雪花飄飛,很漂亮呢,明天可以堆一個雪人了。”
“蒼梧,阿姐剛剛生了呢,是個男孩,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過剛剛出生的嬰兒,臉兒紅紅的,臉上的皮全都皺成一團,象包子上面的褶子,好有趣哦。”
“啊,忘了問姐夫給他取了名字沒有,你看怎麼這麼巧,他剛好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出生的呢,要是女孩,可以把她的閨名就叫做‘小雪’,可惜是個男孩,要是叫這個名字就太難聽了些。” 葉飄零對著尹蒼梧隨口說著話,見他雙腿彎曲的次數已經夠了,便又改成拿雙手給他揉捏膝蓋骨,這都是聶楓林讓做的,說是他長時間躺著不動,身體肌肉會萎縮,所以需要人為地幫他活動活動身體的肌肉。
“蒼梧,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問完這句,葉飄零不禁嘆了口氣,想起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受到的苦,又想起,或許這些苦,與尹蒼梧所受的苦比較起來根本又不算得什麼,想到此處,心下一悲,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恍惚間卻聽到一個聲音問她道:“那零兒,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
她驀地抬起頭來,對上的是尹蒼梧黑黑的一雙眼眸,雖然眼中滿是疲憊,雖然眼中沒有往日的光彩,但、他畢竟醒了。
“蒼梧,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葉飄零有些難以置信。
“零兒,讓你受苦了。”尹蒼梧說道。
葉飄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潸潸而下,尹蒼梧艱難地伸出手去,想要幫她拭去那臉頰的淚,手卻無力地倒了下來,只有嘴裡說道:“零兒,你、你別哭,你一哭,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葉飄零再也忍不住,伏在他的胸口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97、天意
葉凝碧與聶楓林的孩子取名為聶冉,他一天天地長大,轉眼便已經滿了月,但尹蒼梧的病情卻不是一天天地好轉,聶楓林對此也大為頭疼,他私下裡對葉飄零說道:“零兒,尹蒼梧的內傷太重了,也不知他之前到底所習的是什麼功夫,那武功太霸道了,已經讓他的心脈都受損,後來更是受了極重的內傷,這一次他能夠醒過來已經是奇蹟,眼下唯有盡人事而安天命,倘若他有些什麼未了的心願,你幫他完成便是了。”
葉飄零原先只盼他醒來,卻再不料他醒來面對的竟是更壞的局面,他的雙腿被聶楓林治得極為精細,加之昏迷那段時間每日裡都有葉飄零來幫他活動筋骨,走路時只有在快步行走時才看得出有些微跛,但他如今的身體,卻是比一個正常人要虛弱得多。
告訴他真相,還是不告訴他,一天一天地拖著,或者哪一天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