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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兄,有他的侍從,有掩人耳目的鏢車,有坐著花夕顏的馬車,有懶懶的楚西業,有一身紅衣的陸小莞,還有一身白衣的葉三三。當然,更多更廣闊的還是前方那條通往洛陽的路,道路兩旁樹重葉茂,白色中尚存零零碎碎的青綠與紅黃。
冬天是到了,可冬天並不一定就是全白。
花夕顏輕輕放下半挽的車簾,紅融融的爐火映得小小的車廂和暖如春,也映得她臉上更加白皙滑膩。
那方常伴身側的雪白麵紗放在紅泥小爐邊,再小心除下臉上的那層柔軟輕薄的易容之物,深深吸一口氣,空氣微有寒冽卻是格外清新。
於是,手中的小銅鏡裡漸漸現出一個美麗女子的模樣,花一樣的年華,花一樣的容貌,但是,溫婉如畫的眉眼間卻流轉了水一般的輕愁淡緒。
悄悄的,鏡裡水波微蕩,竟然現了娘和她從前的身影。
娘說:顏兒,你可知這綠蓮花為何稱為光陰蓮麼?
年幼的她不知,輕輕搖頭。
娘笑笑說:你細數看看,光陰蓮裡外兩層花瓣,共十二片,恰是一日內的十二個時辰。
她低頭細數,裡六片,外六片,果真十二片,一片不差。
娘又說:你肯定疑惑了,也不過是花瓣而已,只是數目相合罷了,為何還要和時辰牽上關係呢?其實你留心看的話,便可發現,每一日的一個時辰過去,這光陰蓮便會輕輕攏起一片花瓣,十二個時辰全過了,十二片花瓣便全微微攏起,再在第二日的十二個時辰裡一片片舒展開。
她訝異地再看,果真,現在不過是酉時,一天內的第十個時辰,光陰蓮的十片花瓣卻是輕輕攏起,餘下兩片略略舒展。
娘說:一株光陰蓮,開開合合能一年,我們的一生,便要尋找和守護著十八株光陰蓮,待十八年一過,我們的生命便也走到了盡頭。所以今天,是娘最後一次來見你了……
她還是不懂,卻只能哽咽道:娘……為什麼我們是這樣……
娘輕嘆:顏兒,我們花姓女子,其實都不過是一株小小的光陰蓮。光陰苒茬,年華逝去,不過就是天上的雲捲雲舒,世間的花開花謝。娘只盼著,在你十八年的歲月裡,你可以有一個值得愛的人去為他付出……
她略略頓了頓,遲疑道:值得我愛的人,必然也應是愛我的,十八歲後我不在他身邊了,豈不是讓他痛苦……?
那就要看你們自己了。娘笑,我們的先祖曾經出現了變數,娘只希望你……也可以出現變數。
……
變數……
花夕顏喃喃道:“此去前方就是我要付出的地方了,可是,誰是我值得愛的人?李悠然麼?他可以給我帶來變數麼?……娘,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忽然車身慢慢停了下來,她從容卻快速地易容、蒙好面紗,然後緩緩掀起車簾往外看。
雪不知何時已經下得很大了,雪花輕盈地在眼前飄落。
鏢隊的前方是一座威武的青色城門,卻是多處被雪積得一片耀眼的白。
而在那一片白亮亮之中,有一個小小的紅色身影,她輕輕朝鏢隊走來,鮮紅大氅上的白色雪花便一點一點無聲地落下,襯得那大氅的紅色更加鮮豔可愛。
她越走越快,輕輕撲進了向她迎面而來的李悠然的懷裡。
然後她抬起頭來,仰著臉看比她高了半個身子多的李悠然,輕輕道:“哥哥,你怎麼才回來,晉陽等得好辛苦……”
李悠然蹲下身子,微笑著摸摸她的如緞黑髮:“晉陽,哥哥不是回來了麼。”
女孩子身後的侍從走上前來,躬身道:“小王爺,王爺和王妃正盼著您。”
“是麼。”他淡淡道,“是盼著我還是盼著我帶來的人?”
然後他抬頭看那青色城門,最頂上的“洛陽”二字已有些斑駁脫落,更顯得古樸滄桑。
他默默嘆道:洛陽,我回來了。
直到被侍女帶入偏廳,鏢隊眾人還是不太敢相信方才所見到的一切。
“小王爺?”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