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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多巴胺分泌旺盛、輕浮又隨便,以為自身條件不錯就能隨時耍流氓?你這是典型的人格障礙啊!要不是因為你今天見義勇為負傷了,我絕對不會輕饒你的!”噼裡啪啦地說完這番話,鍾艾不再遲疑,抬腳開溜。
有些寥落地目送她落荒而逃,季凡澤無奈地一挫眉,這下他貌似徹底坐實了“神經病”的身份。
手上的傷剛包好,嘴上又添新傷,季凡澤吞下滿嘴的血腥味,頗有些鬱結難平地回到位於城東的別墅。
漂亮的歐式大門一開,桂姨用沉默表示了震驚。
她在季家伺候了二十多年,頭一次見到少爺這幅尊容——衣衫殘破,渾身溼透,傷痕累累。尤其是平日裡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現在就跟蒙了層塵似的,幽淡無光。簡直比他小時候穿著開襠褲滿屋子亂跑的時候,更狼狽幾分。
吱唔了一下,桂姨才斂了斂臉上的錯愕,“季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季凡澤以極其寡淡的態度一筆帶過。
他踩上拖鞋進了屋,大步流星走上旋轉樓梯,就聽桂姨的聲音再度傳過來:“晚上幾點開飯啊?”
“我沒胃口,不吃了。”季凡澤峻冷著眉宇回道。
“唉,今晚廚房準備了您喜歡的魚翅撈飯和蒜蓉蒸龍蝦……”
在桂姨的碎碎念中,季凡澤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步子一頓,回過頭。
“給我做碗涼皮吃。”他沉聲吩咐道。
“……啊。”桂姨怔了怔。
季先生這是改口味了?
季凡澤對飲食頗為講究,後廚養著兩個專業大廚,一中一西。中餐大廚是粵菜師傅,平日打交道的都是燕窩、鮑魚等矜貴食材,當晚面對一坨軟滑Q彈的涼皮和一罐辣油,他眉頭深鎖,感覺那叫一個酸爽。
有誰能想到,只因季先生中午見某個女人把一碗紅油涼皮吃得挺香,他就心血來潮想嚐個鮮呢。
走進臥室,季凡澤把身上那件少了條袖子的Armani黑襯衫脫下來,直接扔進垃圾桶。幸好傷的是左臂,他在按摩浴缸裡放滿水,勉強泡了個澡。
身體浸在水裡,他的頭微微向後枕在浴缸邊,抬手蓋了住眼睛。
燈光從指尖黯了下去,鍾艾那張臉,慢慢地,浮現出來。像是由遠及近拉過來的鏡頭,一點一點放大,變得清晰……
她的笑臉,她的怒顏。
女人多善變,上一秒還把你當成英雄好漢,用那種溫柔如水又帶著點小崇拜的眼神瞅著你,下一秒,她卻狠狠地咬了你。
季凡澤把手從眼睛上撤下來,向下一滑摸到了唇上的傷疤……
唉,那個失敗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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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澤犯完病,鍾艾也跟著病了。
隔天一早,她給薛教授打了個電話請假。
薛教授不僅是診所的合夥人之一,也是享譽心理學界的知名教授,甚至有海外病患專門包機請他去國外看診。別看他老人家頭頂上光環無數,人倒是極為和善。聽說鍾艾因為營救病人淋了雨,加上驚嚇過度導致感冒,他當即準了假,又好生囑咐她一通多喝水、多睡覺。
結束通話電話,鍾艾吸了吸鼻涕,雙腿一蜷,抱著被子繼續悶頭大睡。
她確實是驚嚇過度了,只不過這筆賬真要算清楚,必須得加上季凡澤那一筆。
每個女人都幻想過自己的初吻,浪漫的環境、溫馨的氣氛,外加一點怦然心動的小感覺……可現實總是太殘酷。鍾艾做夢也沒想過自己的初吻居然就這樣沒了,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物件也不對,但是——
有一絲她因當時情緒太過起伏而顧不上深究的感覺忽然冒出來。
被強吻的一瞬時,她那一丟丟心如小鹿亂撞的羞赧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半夢半醒之間,鍾艾的手搭在唇邊來回摩挲著,像是在捋清某種情感,可最後她也沒想明白,反倒咬著手指頭睡死了。
當天下午,鍾艾的感冒症狀便消退了不少。她從小身體底子就好,加上睡了大半天捂出一身汗,她洗了個熱水澡之後頓覺精神頭全回來了。
鍾艾狼吞虎嚥地吸溜完一碗泡麵,手機和門鈴突然同時響了。
趿拉著拖鞋去開門的幾步裡,她看了眼手機螢幕上閃爍著的“杜神經”,不由得指尖一僵。開啟門的那一刻,她直接按掉了來電,把手機調成靜音。
門一開,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便一下子掙脫了身旁大人的手,跟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