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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艾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打遊戲呢。你是她什麼人啊,閒心操的真不少。”
這世上最憋屈的事情,莫過於你的情敵說出了讓你無法反駁的話。
季凡澤不得不承認,鍾艾和沈北之間擁有他插不進的歲月和牽絆。可儲存著記憶盒子的人,不止是他倆,他亦然。否則,他存封在內心深處的、關於鍾艾的那些零散的畫面,又算什麼呢?
路燈灑下昏黃的光,將季凡澤的影子拉得很長。
連帶著,他的心臟,也像是被拉扯一般難受。在光環籠罩下的男人,第一次生出了嫉妒這種情緒。只不過對季凡澤來說,這種感覺太過陌生。
急診樓一角有排隊的計程車。
鍾艾拉開最前頭那輛車的車門,悶頭鑽進去。把包擱在腿上抱著,她朝司機大叔報出個地名,然後扭頭看向窗外,發呆。
油門一踩,司機張嘴便問:“那個襯衫男是你男朋友啊?”
鍾艾愣了一下,估摸對方趴活的時候,看見她跟季凡澤吵架了。她不想說話,搖搖頭,憋出倆字:“不是。”
不承想司機大叔是個話嘮,全靠和乘客嘮嗑打發一路的寂寞:“哦,你剛才沒看見,襯衫男和另外一個T恤男在急診樓前面打起來了。倆人跟見了殺父仇人一樣,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對方當笑話說,可鍾艾哪裡笑得出,她抿著唇,一聲不吭。
“要我說啊,這事兒就是T恤男不對了。不管有啥仇,也不能一上來就動手啊,你說是不是?”正文講完,司機還不忘點評,津津樂道。
鍾艾飄向窗外的目光,猛地頓住。
她不自覺地挺直腰桿,扒著前座椅背,探頭問司機:“你說誰先動手的?”
“T恤男啊!”司機言之鑿鑿。
T恤男不是沈北還能是誰。
鍾艾詫然,腦子遲滯了兩秒,才不確定地問道:“你看清了?”
司機大叔從方向盤上騰出隻手,戳了戳自己的眼睛,“嘖嘖,我這眼神槓槓的,倆都二點零的!我告訴你,襯衫男第一下被打得不輕啊,一拳直中胸口,他當時疼得都沒直起腰來。後來戰況居然逆轉了,他趁T恤男不備,猛地一記側勾拳揮向對方的面門……”這位不去當說書的真是屈才了,愣是把一場撕逼大戰,講出了武俠小說的效果來。
鍾艾有些艱難地坐直了身子,不動聲色地隱藏著自己的五味陳雜。
不知何時,她又把頭轉向窗外。夜景依舊,繁華的街燈在凌晨時分顯得愈加璀璨迷離,可這斑斕的夜景落在鍾艾失焦的眼裡,只剩下一道又一道迅速閃過的光影,失去了顏色。
她不由自主地收緊手臂,把揹包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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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散心變成添堵,鍾艾迴到家洗洗睡了。隔天上午,她是被鑰匙在鎖眼裡轉動的“咔嚓”聲驚醒的。
頂著亂蓬蓬的頭髮,她趿拉著拖鞋走出臥室,當即面露驚訝,“媽,你怎麼來了?”
鍾秀娟有閨女家的鑰匙,放下兩個大購物袋,她笑眯眯地說:“你爸今兒加班,我過來給你做點好吃的,正好咱娘倆好久沒說體己話了。”
鍾艾揉著眼睛,點點頭,她過去抱了老媽一下,“你下次要買東西叫我一起去,你別提重物。”
離婚後,鍾秀娟的身體一直不好。後來再婚後,在徐海東在照顧下,她的身子骨好不容易漸漸硬朗起來,卻因為三年前鍾艾與三甲醫院失之交臂,令她急火攻心,患上高血壓。
鍾秀娟嘴上應了聲,人已經擼起袖子,扎進廚房。
三菜一湯很快上桌,都是鍾艾愛吃的家常菜,她剛夾了塊紅燒牛肉,就聽鍾秀娟說:“朝陽公園每週都有相親會,全是父母去幫兒女物色物件的,我跟你爸準備下周抽空過去看看。”
老媽所謂的體己話萬年不變,總離不開這個話題。這兩年,鍾秀娟逼著鍾艾去相過無數次親,均以失敗告終。現在倒好,女兒不爭氣,老媽準備親自衝鋒陷陣了。
“你別瞎折騰啦,我不急著交男朋友。”鍾艾嚼著肉,打哈哈。
餐桌上靜了一瞬。
再開口時,鍾秀娟有些猶豫,可最後她到底還是心一橫,毫不迂迴地問道:“你是不是心裡還惦記著那個沈北?”
猝然冒出的名諱,令鍾艾的筷子瞬間頓住。
老媽怎麼和季凡澤得了同一種疑心病啊,鍾艾的臉色僵了僵,低頭扒拉兩口米飯,含混不清地說:“都過去多少年的事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