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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睛,內心剛冒出某個念頭的一剎那,黑色SUV陡然加速,像支離弦的箭一樣從他的車邊呼嘯而過。沈北幾乎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猛地向右側一掰方向盤,黑色的車身猶如一隻怪獸,斜斜地朝他靠過來——
“嚓——嚓——”兩聲刺耳的急剎車瞬間穿透雨幕,劃破夜晚空寂的馬路。
幸好沈北的車技了得,險險地將車剎停在路邊、距離隔離帶僅一步之遙的地方。此時,黑色SUV就橫身卡在他的車頭前,逼得他一動不能動。
突如其來的剎車令鍾艾大驚失色,所有的神思都在這一刻被扯斷,她的身子差一點從副駕上騰起來。她剛驚悚地抬起頭看向擋風玻璃,黑色SUV駕駛座的車門已“嚯”地開啟,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利落地步出車門。
迎著淅淅瀝瀝的雨,他大步流星地朝沈北的座駕走來。
玻璃窗被雨水糊住了,視野不太清晰,但那抹頎長的身形輪廓,還是令鍾艾的呼吸驀然滯住了。
這車,這人……
在鍾艾腦子那一片刻的空白中,她身側的車門已被人從外面拉開,那男人伸手一撈,就拽著她的肩膀,把她拉出車外。
“季凡澤,你是不是想嚇死人啊!”一下車便淋了一臉雨,鍾艾顧不得擦,只驚愕地瞪著他那張清冷的面孔。
下一刻,她忽地感到肩頭一鬆,扭頭一看,沈北已經開門下車,他一個箭步衝過來,不客氣地撥開了季凡澤扣在她肩上的那隻手。
“你別碰她!”沈北出言不遜,用力推了季凡澤一把,他橫身在兩人之間,道:“跟女人置氣,你丫還是不是男人?!”
雨中,季凡澤的目光愈加顯得幽冷迫人,只回應他一聲冷曬:“就因為我是個男人,才不能讓別的男人打我女人的主意。”
說完,他猝然彎下腰,雙臂一緊便把鍾艾打橫抱了起來,她剛剛驚撥出“啊”的一聲,整個人便被季凡澤抱著走向他的車。
這男人強勢的舉動,手臂傳來的力度,無不提醒著鍾艾,她面對的是一個冷峻的、發飆的男人。短短的幾步,她甚至連掙扎都還來不及,就被季凡澤塞進了副駕。
一眨眼的功夫,他換擋加速駛離。
車外,是一臉怒意被甩在原地的沈北;車內,是尚未從驚愕中回神的鐘艾。
“季凡澤,你停車!”不知是淋了雨冷的,還是心裡窩著火氣的,鍾艾哆嗦著嘴唇憋出這麼句,便伸手去拉車門,卻在摸到把手的那一瞬,突然聽到“啪啪”幾聲。
季凡澤眼疾手快落下了車門的自動鎖,他的面色更沉,“你是不是瘋了?”車速在一百碼。
“瘋了的人是你!”鍾艾腦子裡亂糟糟的,到現在都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是哪根筋抽了,居然做出這麼一連串瘋狂的舉動。
季凡澤瞥了一眼後視鏡,見沈北的車竟是追了上來,他加重踩油門的力道,順帶著,他勾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的,“你不是去看你爸媽麼?怎麼看到沈北家裡去了?是不是如果我沒追上你們,你今晚就準備跟他在一起了?”
想想就火大,季凡澤和鍾艾在餐廳門口分開後,他擔心她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便把車開過去等她。因為不知道她父母住在哪棟樓,他只能把車停在社群門口。哪知等了半天,他竟然看到她坐在沈北那個臭小子的車裡。
鍾艾整個人都不好了。車子越駛越快,她被釘死在副駕上,不得不抓牢扶手,以免身子被顛簸得散架。片刻的沉寂,她覺得腦子像被雷劈了一樣,每一根神經都隱隱作痛。
她縮了縮瑟縮發抖的身子,咬著牙冒出句:“季凡澤,我們分手吧。”
快刀斬亂麻,這一刻,連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刀下去砍斷的是什麼。她只覺亂糟糟的心猛地一空,像是老天爺的手伸進她的心臟裡,把某個很重要的東西掏走了——沒有解脫,反而更疼。
飛速旋轉的車輪下有水花被濺起,又淅淅瀝瀝地飄散下去,季凡澤的表情已冷得不能再冷,簡直是陰鷙了,他落在玻璃窗上的美好側影被雨絲切割得支離破碎,彷彿他的心,被這個女人割成一片片,碎得七零八落。
“鍾——艾——”他一字一頓地直呼她的名諱。
密閉空間,密不透風的車窗隔絕了外界咆哮的風雨聲,襯得他的聲音越發低沉。擋風玻璃凝結起白色的霧氣,逐漸厚重,一切都顯得窒悶。
車裡的冷氣很足,溼透的衣服貼在身上,鍾艾下意識地雙臂抱肩,一副抗拒、戒備的姿態。好像不管這男人接下來說出什麼話,她都將強迫自己無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