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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柔弱模樣跟在李京生身邊,但她眼睛裡總帶著一點令人不易察覺的小得意,那時一種屬於勝利者的得意,成功搶走別人老公和爸爸的得意。可現在呢?她儼然一位失心瘋的婦女,頭髮蓬亂,面色蠟黃,從那雙渙散的眼睛裡不停地湧出渾濁的眼淚,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她抱著鍾艾的大腿,哀求話卻是對鍾秀娟說的:“現在老李也被單位停職了,我們一家的日子真過不下去了,不然我也不會走投無路來求你。都是我不好,我該死!我當初不該跟你搶男人,報應啊!”
沒有錯,善惡終有報。
二十年前,孟菊瑛害鍾秀娟失去了老公,害鍾艾失去了爸爸。今天,她跪在她們腳下懺悔,為自己和女兒犯下的罪孽懺悔。彷彿世事輪迴,老天不會睜隻眼閉隻眼寬恕惡事做盡之人。你所有欠別人的,有朝一日都要悉數奉還。
這本是暢快人心的事情,可鍾艾卻笑不出。
過去二十年的時光早已無法追溯,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哪怕是這老女人再多的眼淚、再卑微的乞求,亦換不回鍾艾缺失的童年,也換不回鍾秀娟逝去的愛情。
三人僵持間,大門被人拉開。
在門口站了半晌的徐海東拎著瓶好酒進了屋,他“咣噹”一聲把酒瓶立在門邊的五斗櫃上,不給三個女人回神的功夫,他一把拎起孟菊瑛的衣領子,就這麼連拉帶拽地把她從地上揪起來。孟菊瑛在冰涼的瓷磚地上跪得膝蓋生疼、雙腿發軟,打了個晃尚未站穩,她整個人已經被徐海東扔出大門。
大門“砰”地關上時,徐海東不客氣地扔給她一句話:“你少來這兒嘰歪!李京生那種男人被你搶了去,是秀娟的福氣。你呢,活該倒黴!”
厚實的大門阻隔了門外的哭哭啼啼,徐海東一手一個摟起仍舊傻傻地僵在原地的妻女,眉目慈愛,道:“你們不要存有婦人之仁。對敵人手軟,那個不叫心善,那叫懦弱。”
徐老爸真贊!
晚上回到自個兒的住處,鍾艾的心思還停在方才的紛亂中。如果沒有季凡澤,恐怕那個令人討厭的家庭還會一直作惡下去吧,這次多虧了他。想到心愛的人,鍾艾心裡的不舒服不覺淡去不少,慢慢地,湧上一絲絲甜蜜。
他在做什麼呢?
鍾艾算了算時差,美國東岸現在正好是早上,她拿起手機,習慣成自然地翻出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發了條簡訊過去。
美國,劍橋市。
清晨的陽光鋪灑在查爾斯河上,遠遠的,從酒店的落地窗依稀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以及河畔上那所全世界最頂尖的學府之一。
這樣的景緻對季凡澤來說並不陌生,他優雅地把最後一片早餐麵包送進嘴裡,用紙巾擦拭嘴唇,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
一則最新訊息撞入眼簾:
我想你了,你好嗎?
他勾了勾唇角,陽光打在他唇邊那抹清淺的弧度裡,帶著濃濃的暖意。
他秒回:我更想你。
發完簡訊,這位衣冠筆挺的男人離開酒店餐廳,坐上轎車,驅車前往查爾斯河畔的那所學府——哈佛。
他的母校。
?
☆、蜜方五十九之六
季凡澤畢業於哈佛大學商學院,跟學院的多名教授私交甚篤。按理說,他請人牽線與Professor Aaron安排個見面並不難。可問題是,他事先打聽到這位Aaron教授是個老古板,平生最討厭拉關係、走後門這些有的沒的。
這就給季凡澤出了道難題,怎麼才能在不惹Aaron反感的情況下,遊說對方答應他的請託呢?
季凡澤此行是有備而來,除了Aaron的喜好外,也充分摸清了對方的日常習慣。這個鐘點,一般Aaron都會出現在大學餐廳享用早午茶。
果不其然,季凡澤熟門熟路地來到餐廳時,一位六十來歲的老外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此人身材微胖,穿著簡單,面前擺著個托盤,托盤裡有一碗麥片、幾片面包和兩根烤香腸,他手裡拿著本書,邊吃邊看。
這人無論對嘴裡的食物、還是手裡的書都十分專注,以至於當季凡澤端著杯咖啡走到他對面的座位,並且禮貌詢問他這裡是否有人時,老教授連眼皮都沒抬,只搖了搖頭。
季凡澤的目光在書皮上停留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問道:“您在看歐文亞隆的著作?”第一次跟老男人搭訕,他貌似手到擒來,切入點再自然不過。
這下Aaron倒是把視線從書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