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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窩囊,說費拉人都是廢物,窮得跟狗屎一樣!”
他情緒激動地說,
“我他媽真搞不懂,什麼只求財不傷人——搞得那些商人根本不怕我們,他們願意把所有的財物交給其他匪團,而我們每次都只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一點點過路費,簡直就像是被他們施捨的乞丐一樣!”
“這次也是,明明可以把那個商隊的財富全部搶過來,你居然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看著激動的特米亞,薩爾沉聲道:“特米亞,你要知道,這是我們費拉人數百年來的傳統……”
“哈,傳統?傳統能給我們金幣嗎?能讓我們吃飽喝足嗎?能讓我們過著想做什麼就什麼的生活嗎?”
特米亞直接打斷了薩爾的話。
“你也是,那些老傢伙也是,死死地抱著這種老掉牙的傳統,天天喊著什麼先祖偉大的血統——夠了!醒醒吧!就算我們所謂的先祖幾百年前是高貴的國王,我們現在也他媽是馬賊!”
“為什麼你們不明白?我們就是一夥馬賊,就該做馬賊該做的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靠著別人施捨一點過路費過活。”
“就是因為你們非要堅守著這種傳統,費拉人才淪落到現在這種人人都瞧不起的地步。”
戾氣在這個年輕人的眼底翻騰著。
他已經受夠了過這種緊巴巴的日子,明明是兇狠的馬賊,日子卻過得極為艱難甚至是貧困,和其他匪團那種坐擁財物肆意妄為的快活日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該搶就搶,該殺就殺,讓所有人一聽到費拉之名就發抖。”
他冷聲道,“什麼先祖之名,什麼費啟爾,那些東西對於我們這些馬賊來說就是狗屁——”
特米亞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薩爾一拳已經重重地砸在他的臉上,將他打得閉了嘴,踉蹌後退了兩步。
“特米亞,你可以說我廢物,說我沒本事帶不好大家,但是你不能侮辱先祖。”
薩爾盯著曾經的好友,目露兇光。
“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召集族人將你處刑。”
臉頰上淤青了一處的特米亞轉頭盯了薩爾許久,呸的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
他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離開了。
薩爾看著離去的青年明顯帶著不甘意味的背影,沉默不語。
將這種想法直白的說出來或許只有特米亞,但是,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心裡隱隱這麼想著的,恐怕有不少人。
只有老一輩的人們還在執著古老的傳統,而族中的年輕人很多都無法理解。
薩爾不是不懂,他也是年輕人中的一員,甚至於,他在數年之前也曾經有過同樣的想法。
直到他的父親受傷,他從他父親手中接過了費拉人的重任。
在重任下成熟起來的他終於懂得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信念。
即使那信念到如今已經變得如此的沉重。
他知道,那所謂先祖之名以及數百年前的榮耀離他們費拉人已經太過於遙遠,費啟爾的名字就和他的血脈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點點變得模糊和薄弱。
然後,終有一天,會徹底消失。
或許在不久之後,費拉人會永遠地忘記這個名字,忘記自己的血脈,成為徹底的、真正的馬賊。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下去嗎?
燥熱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薩爾轉頭,看著下方的營寨,看著他的族人們。
他臉色恍惚,目光透出深深的迷茫。
他是費拉人的首領。
他決定著族人的未來。
而他,究竟該將他的族人帶向何處?
有腳步聲從旁邊傳來,薩爾轉頭看了一眼。
那位一句話就擾得他心神不寧的面容美麗的少年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
顯然,剛才他和塔米亞爭吵都被少年看了笑話。
若是換成平常,薩爾說不得就要嘲諷對方几句,但是現在他卻沒這種心情。
他轉回頭,在這山頭上慢慢地蹲了下來。
他就這麼叉開腿蹲著,隨手拔起腳下的一根尖刺似的野草,張口叼住草根。
嘴一抖,叼在他嘴裡的草就跟著晃。
他叼著野草蹲在山頭俯視著下方的營寨,然後又遠遠地眺望向遠方,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荒漠。
砂礫,裂土,枯木,嶙峋的怪石。
這是一片醜陋而毫無希望的大地。
但是,這也是他們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