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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
只要王子還站在城牆上,他們就不會後退半步!
所有人都在心底如此發誓道。
他們只能遠遠地看著王子那站得筆挺的身影,還有明亮的金髮。
只有站在伽爾蘭身邊的獨眼騎士,才能清楚地看到少年蒼白的臉,還有幾乎已經看不到一點血色的唇。
那唇上還有著被咬破的傷痕,那是竭力站立在這個戰場上的少年自己咬破的傷痕。
將心底某種湧動的情緒強壓下去,凱霍斯深吸一口氣,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做出了一種禮節樣式的動作。
他微微躬身,將手伸到了伽爾蘭的身前。
唇色乍白的少年抬眼看他一眼,然後,抬起手,將手放在凱霍斯的手掌上。
獨眼騎士就保持著這種‘虛扶’著他的王子的禮節動作,陪同王子一同向前走去,緩緩地走下了城牆。
他抬著的那隻右手穩穩地橫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就像是手上沒有承受一丁點力量一般。
……‘虛扶’。
是的,看似如此。
但是隻有兩位當事人才知道,伽爾蘭的手壓在凱霍斯手上,幾乎是將大半個身體的力量撐在那隻手上,才能若無其事地、不動聲色地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下城牆。
…………
一回到執政府的房間裡,房門剛一關緊,凱霍斯立刻一伸手將伽爾蘭橫抱起來。
血跡斑斑的披風被扯下來丟到地上。
被凱霍斯三步並作一步抱上床的伽爾蘭趴在床上,他的後背上,衣服已經被浸透成血紅的一片。
嗤啦。
血紅色的衣服被撕開,少年蒼白的背部上扎著一根斷箭。
箭尖沒入接近肩胛骨的地方。
凱霍斯目光凝重地看著那隻斷箭,用手指在箭尖附近輕輕按了按,他指尖下蒼白的背立刻緊跟著顫抖了一下。
箭尖都帶有撕裂效果,一旦強行拔|出來,背部會撕裂開一個大血口,血液立刻就會如泉噴而出,會讓人暫時失去行動力。若是不及時止血,更會讓人因失血過多而亡。
這也是為什麼伽爾蘭當時只是折斷了箭桿,沒有將其拔|出來的緣故。
凱霍斯拔出腰間今天還不曾用過的貼身匕首,將刀刃在燭火上烤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俯身,一手按在伽爾蘭後背上,一手拿著匕首,用劍尖一點點將箭尖那一處的皮肉切割開。
箭支扎入皮肉太久,那附近已經有些皮肉都結痂了,將箭支都融在了其中。
必須將那結痂的肌膚重新挑開。
當鋒利的劍尖一點點割開肌膚、切開血肉之時,伽爾蘭那被凱霍斯用力按住的蒼白的後背在不斷地顫抖。
他的手指死死地攥緊了床被,用力地指關節都泛白的地步。
凱霍斯放下匕首,他說:“王子,找個東西咬緊。”
伽爾蘭深吸一口氣,張口用力地咬住了枕頭。
凱霍斯仍然一手按在他背上,一手握住了斷箭。
然後,用力一拔——
“!!!”
金色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起來。
斷箭被硬生生從血肉中拔出,菱形的箭尖陡然撕裂了肌膚,從傷口噴出的鮮血飛濺到凱霍斯的側頰上,更是一連串地灑落在少年繃緊到極致的後背上。
繃緊的肩讓他後背上的蝴蝶骨深深地凸顯出來,彷彿蝴蝶被折斷的翅膀。
那背上點點濺落的鮮血的殷紅,越發襯得少年後背上的肌膚慘白得近乎半透明一般,看一眼就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凱霍斯手不停,飛快地在傷口敷上止血的藥,然後用繃帶緊緊地包紮住。
等他做完這一切,他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伽爾蘭一直毫無動靜,原來竟是在拔箭的時候昏死了過去。
寂靜的夜裡,房間裡靜悄悄的,只能聽見輕微的呼吸的聲音。
少年俯身趴在床上,長長的金髮在雪白的床被上鋪開。
他纖細的後頸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那半張臉深深陷入柔軟的枕頭裡,露出的半張蒼白側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他閉著眼,細長的睫毛垂下來,末端還殘留著一點水珠,它輕顫著,像是脆弱得再也承受不起一丁點的重量。
凱霍斯站在床邊看著已經陷入昏睡中的伽爾蘭。
染著血跡的金髮凌亂地散落在他的眼前,讓人看不出此刻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