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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路燈稀稀拉拉,還沒幾盞亮的。小文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我忍不住看了又看。
他瞥我一眼,“你有什麼想問的,此時可以問了…”
路上行人也無,只有我和他沙沙沙的腳步聲響。
我想了一想,偏頭問,“你幾時到的這個縣?”
小文一愣,大概沒料到我會問這麼看著不相關的問題,但他隨即淡淡回道,“不太記得了,大概四十多年前。”
“你……為了他而來?”我斟酌了一下,索性直道,“健哥?”
小文腳步一頓,隔了會兒緩緩問我,“你怎麼知道?”
“我看了看健哥的過去,”我答,“20年前你就在這了。”
“呵~”小文輕笑了一下,“法眼通天,真是不枉我傷在你區區一張守門符下。”
“哦,你果然傷了,要緊不?”我問,停一下又解釋,“我不是針對你,習慣而已。”
小文安靜著。我再問,“這也不是你本來面目吧?”我對在周家門外讓我驚豔的那微微一笑還念念不忘。
妖都是極愛惜外表的,越是萬年老妖,越是公的俊美母的妖豔。小文的外貌看著太普通了,想必是為了掩人耳目而設的化形。
“多此一問。”小文譏笑。
我不惱,再追問,“能讓我看一看本尊麼?”
此時我們剛好路過一戶似是還沒有休息的人家,有昏黃的燈光透窗而出,地上隱隱畫出窗格的形狀。我走了兩步,發現小文並沒跟上,遂轉頭,恰聽見小文說道,“看吧…”
一瞥之下,我抽氣暗歎……
眼前這個一水白衣的男子才符合我所認知的妖該有的相貌:兩道長眉斜飛,丹鳳眼中如汪了一池春水,即便是如此昏暗的背景,也難掩目中灼灼光華;鼻樑筆挺,薄唇微抿,約莫是見到我驚豔表情,他頭傾側,嘴角彎出些微弧度。
一笑之下,更添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我忍不住問,“你到底是男是女?” 說著再細細打量,從他身上品出幾分軒昂高潔的書卷氣來。
真是難得,這樣的媚而不妖。
小文自嘲一嘆,“若是女身,也用不著這麼幾百年的苦侯了…”
“你等他做什麼?”我問了困惑已久的問題,卻沒有立時得到回答。小文蹙著眉,眼神透出深深落寞,讓我都為他心疼。
我不再追問,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小文邁開步子,一步由光明跨入黑暗,霎時披上了偽裝,依舊是須發滿臉,低著頭弓著腰,雙手插進褲兜,經過我身邊時,低聲說了句,“走吧……”
~
我們站在周家門外。大門緊閉,周遭靜悄悄的,道場已做完,連看熱鬧的人也早已散了個乾淨。我和小文對視一眼。
“你說…”小文輕聲問我,“那女鬼被收走了麼?”
我搖頭,“估計沒有。”老道士的水平糊弄外行人可以,但要遇見真傢伙了,也得抓瞎。“但是…”我想一想,又道,“那個陳楓我倒是很好奇…”
小文斜睨我一眼。
我問,“怎麼?”
他咕噥了一句,“好奇,又是好奇…你好奇心真重…”
我失笑,“職業病唄。”
笑完正經道,“降魔伏鬼,第一要心有浩然正氣,第二要堅毅堅持,咒語什麼的,能起的作用反倒在其次了。從那個陳楓身上我感覺到一種異於常人的隱忍堅持。他上山拜老道為師,一定是有什麼緣由的。”
我看了小文一眼,他凝神聽得正認真,於是將話題轉到他身上,“還有,我從你身上也感受到這種隱忍和堅持,所以我好奇,我對你和他都好奇……”
不知我的話觸動了小文哪根神經,見他默默出著神,我便自己上前敲門。有人應門,竟然是剛才我和小文談論的陳楓。見到我,他倒是沒顯出什麼意外之色。
“哎,你還在這裡,”我寒暄,“我以為你和你師父都走了呢。”
陳楓出了大門,回道,“師父讓我收錢…”他面露難色,我恍然大悟。
肯定是老道士放心不下今天做道場的辛苦錢,可是健哥家裡又出了那麼個事,所以乾脆留陳楓在這,等到合適的時候去找健哥要賬。陳楓呢,估計心腸是好的,不忍這個時候去找健哥,於是就耽擱下來。
小文接道,“健哥讓我來看一看,既然做完了,道場錢自然不會少了你們的。”
“我也知道時候不對;但師父吩咐了,我也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