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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好幾輩子了,我說的話你要聽,只要是將來都得死了埋到土裡去,那就不管大城市還是鄉下,哪裡人對你好,你就待在哪裡,不會錯的!”
菱角用抹布抹濺在桌上的米湯,時不時停下擦眼睛:“奶奶,你對我真好。不過他對我也好,和你不一樣的。我從沒想過他娶我,我配不上他的,他有錢,畢業學校又好,長得又好,腦子又聰明,大城市那些女白領都喜歡他那樣的。”
“般若就沒正眼看過他!”
“宋姐姐有蘇哥哥了。”
“沒有小蘇,般若也看不上他!你別把他想得多高,他小時候就是個要飯的,費了吃奶的力氣抖草!真把你們這些丫頭嚇住了!”
帕慕克說:我出生前就已經有著無窮的時間,我死後仍然是無窮無盡的時間。活著的時候我根本不想這些。一直以來,在兩團永恆的黑暗之間,我生活在明亮的世界裡。
這世界,他們她們從未曾想過離去的世界,祖輩生活的世界。這裡是人家的故鄉。
31 自由
阿普奶奶的指責讓梁夏很是迷惘。太多的人認為在愛情這樁事上,被感動就是充足的理由。某某對某某一往情深,某某對某某無動於衷就該遭受唾棄。強盜邏輯!按此邏輯,凡看上的就必須是自己的,這不是欺男霸女是什麼?
梁夏覺得菱角企圖霸佔自己,他才不會服軟。
他看得上的女人,沒看上他,其它看不上的,似乎也無必要娶,只需勾引,假如她們沒有先勾引他的話。
這真是煩惱。“念念不忘” 絕對個詛咒的詞,“痴情不改”也絕對是惡毒的蠱。混跡於夜店是無奈中的自救,卻無法擺脫那個女人的影子。
她不會和夜店的女人有任何不同,她只是一具甜美的軀體。然而薩特說:人的存在分泌出一種使自己獨立出來的虛無,對於這種可能性,笛卡爾把它稱作自由。
她是梁夏的地獄。
她囚禁他,使他喪失自由。
他奮力想要放縱,可每每撞擊在無形的牢壁上,渾身劇痛。勉強有什麼用,勉強只是不斷重複的無能為力。
有時候,梁夏懷疑使自己無法自拔的並非宋般若,而是蘇杭。宋般若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由頭,他最終的視線永遠落在蘇杭身上。好吧如果那是正確答案,他會很驚喜的。可繼續分析下去,他發現自己沒想過娶蘇杭做老婆,這猜測是錯誤的。
這夫妻倆都和他有仇,聯手摺磨了他二十多年。
梁夏清楚,折磨自己的並非這夫妻倆,而是他們所在的那個高不可攀的階層,那階層歷歷在目,卻永遠無法深入其中。
菱角呢,他想,菱角啊我好容易忘掉那些,別再讓我回去吧!
又或者,所有一切都是藉口,他沒有家,也不想擁有。
梁夏近些日子又和周恕淳廝混了。周恕淳家眷都在北京,孤老頭子周恕淳和老光棍梁夏每晚都去沈謙的天堂洗浴中心燒錢。
燒錢是梁夏的要求。因為沈謙主張免單。但花錢的感覺很重要。尤其對女人,如果是免費得來的,梁夏總覺得有欠缺。
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兩隻青蛙兩張嘴,四隻眼睛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三隻青蛙三張嘴,六隻眼睛十二條腿,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四隻青蛙…
說錯的罰酒。梁夏喝再多都不錯,理工科出身的人玩這種遊戲很痛苦。
於是梁夏開始亂報數,罰吧罰吧。
人生能有幾回醉,不歡更何待。
梁夏把艾北也發展過來。艾北沒來兩次,崔穎就出現了,大鬧。沈謙讓保安將崔穎強行架出,梁夏說不用架,發兩個少爺給她就安生了。
艾北和梁夏在包廂玩遊戲,周恕淳則喜歡實戰。梁夏誇他老當益壯,艾北誇他寶刀不老。周恕淳美得不行。
艾北心事頗多,訴說崔穎弄的那些專案裡,有不少逐漸出現問題,回收貸款可能很難,萬一真成不良資產,自己的前途還在其次,嚴重的話可能得蹲大牢。周恕淳也強不到哪裡去,最近幾個月媒體對他的言論極不友好,他正在想法子重塑公眾形象。
本欲解憂反添愁。
梁夏說咱們看看蘇杭在幹什麼。於是丟下倚紅偎翠的周恕淳,倆人驅車到研究所。研究所是清淨地,幽幽起著松樹味的微風。梁夏艾北悄悄湊在實驗室外瞧。
實驗室只有檯燈亮著,蘇杭趴在桌上畫什麼圖形,宋般若頭枕著手臂已睡著,燈光照亮了她的小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