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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離開自己的視線。帶著菱角上班不是特別費事,她願意分擔一些助理工作,她可以簡單操作電腦,因為經常上網聊天,所以打字速度奇快,她差不多頂得上一個普通文員。
基金會需要下鄉的話她也很樂意跟隨。從貧困縣返回昆明時,梁夏繞道去當初販蘑菇時認識的一個農民家裡。
這是個帶著寒意的清晨,地面潮溼,昨夜剛落了小雨。穿過田埂,霧靄裡顯露出塑膠大棚的輪廓。大棚的塑膠門簾半透明,看得見裡面有個忙碌的身影。
梁夏示意菱角揭開門簾進去。大棚裡堆滿了蘑菇棒。僅剩一隻手臂的女人剛放下噴壺,仔細地檢查著,挑出已長好蘑菇的蘑菇棒,堆放在一旁。撿完後,取下右側牆上掛著的籠子,將成熟的蘑菇棒一一拆開,把蘑菇摘下來,放入籠中,拿布蓋好。只有一隻手的女人幹起活有些吃力。
女人對梁夏笑笑,仍在忙碌中。
這女人的右臂是十幾年前被鍘草機鍘斷的。當時,村裡人趕緊把她送到鄉醫院,人是救下了,右臂卻沒了。
菱角小聲問:“她一個人種蘑菇嗎?好苦。”
“一點也不。她有老公有孩子。恩愛著呢。”梁夏走上去幫忙摘蘑菇。
女人的面容很紅潤,單手幹活有些吃力,但她乾得很麻利,女人說:“撿完這些,就該到灶房生火做飯了,讓老公吃完了趕早挑到城裡賣。”
女人笑著看了眼菱角,對梁夏說:“你小媳婦?好好看。我早說過,不是好好看的小姑娘,你是看不上的。”
閒敘家常,女人的兒子快談物件了,得多種些蘑菇,準備蓋新房子。女兒要考高中,最好能去縣裡讀。希望兩個孩子平安健康。
鄰家飄出蒸熟的麵食香,女人似乎受了提醒,起身走出大棚。菱角蹲在地上撿蘑菇:“她比崔姐姐命好。艾哥哥不喜歡崔姐姐,兩個人沒默契。崔姐姐最近臉上生出好多斑,一看就是肝氣。這女人種蘑菇,老公挑去賣,又疼她,她的臉色多好,她肯定沒有用崔姐姐那麼好的化妝品,可是面板比她強多了。女人有沒人疼都長在臉上囉。”
梁夏說:“你一天到晚就說要怎樣怎樣,然後才能怎樣怎樣,她不是有丈夫疼有孩子愛的,貧困縣裡那麼多盲聾痴啞,難道全都尋死去。就連你最羨慕的宋姐姐,她也有她的煩惱,她想要孩子,可蘇杭成天泡實驗室,她只得陪著,我和她說別由著他,把他弄回家,她又說,他這段時間身體都不好,她捨不得要。你以為她不苦嗎!”
菱角含糊的吐出幾個字,又吃了回去。努起下唇吹劉海,劉海小草般直飛起來,又雜亂落下,髮絲黑藍,那種年少特有的黑藍。她說:“我會盡力唸書的,將來自食其力,哪怕每個月掙一千兩千也說明我對社會有用。”
吃過早飯,女人收拾了碗筷,拿著鋤頭到地裡去幹活。女人的生活就是這樣,從早到晚,一直忙得不停歇。
走在田埂上,菱角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穿過霧障,有條小路果敢地從田野上逶迤而過,小路曲折,看上去很是艱難,但朝向遠方。
女人指著緊靠公路的一大片草地,那是沼澤,深得很,陷了好多牲畜在裡頭,村裡兩個小孩也沒了。千萬別過去。
沼澤對於梁夏來說很容易和紅軍吃皮鞋聯絡在一起。上大學的時候他和蘇杭就這個故事分析過其可能性:紅軍穿的是草鞋,即使今天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所配發的皮鞋也不一定是真皮,充其量是牛皮和人造革的合成品,在那種年代,想找一雙真正的牛皮鞋,在紅軍腳上恐怕是找不到,既然連皮鞋都沒有,又如何談得上吃皮鞋?吃皮帶的道理也一樣,皮帶如此能充飢的話,也必須是動物皮做成的皮帶。然後恐怕求證到窮經皓首,也只能發現,紅軍時期官兵系的並不是皮帶,而是布腰帶,就算有個別人能繫上皮帶,也不是動物皮製成的,既然不是動物皮所制,那它就沒有任何營養可言,既然沒有營養,吃皮帶和吃泥土的效果就是一樣的,這個道理紅軍不可能不懂吧?當然,紅軍吃過樹皮,因為樹隨處可見,而那個年代並沒有禁止剝樹皮。
為了教育後代,皮鞋被加在紅軍的飯碗裡,相比較之下,梁夏更願意相信那篇關於犧牲在草地中的老班長的課文。課文是陸定一用第一人稱寫的,主人公也姓梁。
這篇《金色的魚鉤》與美國家庭倫理片《金色池塘》有相似之處嗎?
“只剩下它們倆了,小鳥已經長大,飛到了洛杉磯,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了!”
“你是個大孩子了,你對這些不感到厭倦嗎無聊,無聊,生活是在不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