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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沒有撒謊,蘇小若正如她所描述的:不煩人,有口吃的就行。
對於周恕淳申請貸款的事,艾北是很謹慎的。就貸款審批來說,所有的不良貸款在當初申請時都曾手續周全、無懈可擊。只是在信貸崗位上滾多了,對專案有特殊的嗅覺,再嚴密的資料,艾北也能憑直覺判斷出這筆款子是否有去無回。老周久經沙場,艾北對他反而比對常規客戶更嚴格,周恕淳很配合的提供各種原始憑證。他但凡去艾北辦公室都喜歡帶著梁夏,似乎梁夏是他的護航艦隊。
剛回昆明沒幾天的梁夏又被周恕淳拖到銀行去了。艾北讓周恕淳再等段時間,他需要做個調研。於是老周先告辭,他訂了晚上的包間,那家飯店有極品海鮮。老周介紹起來如數家珍:都是從沿海一帶或國外空運來的。有在香港和廣東最時髦的“東星斑”,每公斤要1376元,一條魚就得花上2000多,蘇眉魚每公斤1596元,一條蘇眉魚少說也有3公斤重,沒有5000元甭想嚐鮮。老周要親自去挑,去晚了好的就被人挑光了。
梁夏關上辦公室的門,對艾北說:“別批給他,這老頭我就是不想他稱心如意。”
“要真的符合貸款條件的話,該批還是得批。”
“那你就拖著,拖久些。”
“嗯,拖久些。”艾北笑著點頭,“北京的姑娘們怎麼樣?都好嗎?市局的新任局長正在辦交接手續,我舅舅說這個新局長是個狠角色。”
“新官上任三把火唄,最多抓點蝦兵蟹將,沈謙不會有事的。”
“我們科新來個女孩兒,長得挺好看的。我幫你們撮合一下?我是她領導,估計她會給面子的。再說你條件也不差。”
“有多好看啊?和宋般若比怎麼樣?”
“她倆不是一類,她挺文靜的,適合做老婆,也不是宋般若不適合做老婆,小宋當老婆沒說的,我意思是這女孩兒看上去比較像老婆。”
“你繞口令呢?”
“她陪出納去市行調款了,不然我叫她進來你看一眼。”
艾北的車停在地下,他說算了坐你車去吧。梁夏的車就在路邊,但他沒找到車鑰匙,艾北問會不會丟在辦公室?梁夏說不會。在褲兜裡摸了一會,鑰匙掉進鞋子,艾北取笑說口袋破啦沒人補嗎?真該找個老婆了。
梁夏從鞋子裡抽出鑰匙,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安,似乎渾身的汗毛都聳立起來,風微有涼意,天空不甚晴朗,路邊只有他和艾北兩個,世界失去了聲響,所有代表生命的氣息和影跡都不存在,他和艾北兩個彷彿處於無人區,有什麼正在猛撲過來。梁夏掉頭往身後看,這時候艾北推了他一把,這個推十分倉促,因此力度並不太大,梁夏向人行道衝出去幾步便站穩了。他回頭時看見一輛紅色桑塔納將艾北鏟了出去,艾北從車頭那裡彈出很高,就像是孩子們玩蹦床那樣,他在空中連著翻滾了幾圈後落在地上,翻滾的速度快得簡直如同靈活的小鳥。
又是死亡證明。白色的,和診療單差不多。計算機列印,有編號,格式有點像化驗單,包括姓名、性別、職業、實足年齡、身份證號、死亡時間、死亡原因、有醫院蓋章。
拿著死亡證明,到駐地派出所登出戶口。然後就是聯絡火化。
艾北臉上蓋著白被單。還是蓋上的好,他的遺容不像蘇杭,蘇杭的臉完全是入睡的樣子,可是艾北,梁夏在車禍現場便脫下衣服遮住了他的頭。
艾校長堅持要來殯儀館,艾校長形銷骨立的,眼淚已經乾涸,只是從白被單下拖起兒子的手緊捏住不放,他不停地對艾北說著什麼,語調蒼涼,但沒有人聽得清字句。崔穎由宋般若和菱角扶著,崔穎的身體墜在地上,宋般若和菱角兩人使勁將她往上提,不然她就會完全跪在那裡。
張局長也在,梁夏看了他一眼,張局長說:“肇事車輛和人都找到了。正在處理。”
張局長顯出罕有的頹唐,他取下頭上的帽子,用手理頭髮,他這麼做是為了掩飾眼裡冒出的淚水,但他始終沒哭出聲。
艾北被小床送進三號爐,燈亮顯示“工作中”。
梁夏看著冷幽幽的顯示燈,吐出兩個字:“謀殺。”
張局長鉗住梁夏胳膊,他是練家子,手極重,但這種劇痛梁夏完全沒有感應到,梁夏甚至連目光都沒有離開焚化爐,不緊不慢的接著說:“老鮑乾的。他要撞死我,但艾北把我推開了。”
張局長不發一言,大步流星衝出火化間,梁夏緊跟上去,張局長簡短的說,你不用來,我會處理的。張局長鑽進車裡,司機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