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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抱著童嘉言到停車場，單手開啟車門後動作輕柔地把她放在副駕駛。
在他準備關門時，童嘉言拉住他的手臂，“你昨晚一夜沒睡，別開車了，我找人過來開。”
江沅應該是兩天沒有睡過覺了。
他眼底的黑眼圈比昨天加深了一些。
這樣的狀態，童嘉言根本不放心他開車。
“我沒事。”
做遊戲開發這一行，他經常會熬幾個通宵。
兩天不睡而已，累是累，倒也不至於開車開出生命危險。
江沅從剛剛就不開心，童嘉言知道是為什麼。
他是生氣和不解她突然的變臉。
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只要遇到感情，她腦子就一團亂。
根本掰扯不清楚。
作為心理醫師，他們和患者保持穩定關係十分重要。
任何的感情用事，都會影響到病情。想要幾年前那個人的瘋狂。童嘉言深深感覺到自己的挫敗。
拎不清感情這很致命。
她望著窗外掠過的風景，第一次認真審視和江沅越發過界的關係。
或許顧謹是對的。
她真應該把江沅交給他診治。
“江沅，你的心理治療……”童嘉言轉過頭望著江沅，一向口才卓佳的童醫生竟不知從何開口。
江沅找了個合適位置，靠邊停下了車。
他兩手握著方向盤，目視著前方，語氣篤定，“你想拋棄我？”
拋棄？
意思雖然是對的，但是這詞……用的太誇張了吧。
“算不上拋棄，就是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怕耽誤你的治療，想把你轉給顧謹學長。他專業性很強，這點你不必擔心。至於費用，我會提前跟他說好，你……”
“你就是想拋棄我。”
江沅說得更加堅定了，眼底黯淡的光芒看得童嘉言心虛。
活像她十惡不赦，真的拋棄了他。
童嘉言無法反駁，“我這是在和你商量。”
“不用商量了。”江沅認真地看著她回答，“我不同意。”
那語氣和眼神，頗有‘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樣的豪情。
看童嘉言明顯抗拒的表情，江沅問，“你討厭我了？”
“沒有。”
正是因為不討厭，甚至越來越喜歡，她才這麼苦惱糾結。
眼不見為淨。
距離產生美。
他們接觸的少了，這種衝動自然會剋制住。
“童醫生這麼沒有醫德？中途拋棄病人？”江沅聽到‘沒有’二字，臉色才緩和一些。
對他而言，童嘉言不討厭他比什麼都重要。
聽出他話裡的嘲笑，童嘉言腦袋都大了。
這人怎麼這麼死心眼。
死抓住拋棄字眼不放。
童嘉言挫敗撫額，“我坦白告訴你，我是不想和你接觸了。”
“理由。”
“我們走得太近了，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索性簡單一點，直接告訴江沅她要和他保持距離。
“近？”江沅蹙眉，除了偶爾去蹭個飯，搭個車，聊個天，他們哪裡近了？
如果說近距離接觸的話，那麼只有……親吻那次。
注意到童嘉言臉頰上的薄紅，想到她嬌嫩的紅唇。
江沅在病房裡的剋制此刻土崩瓦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