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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有多甜。
此刻的難過悲傷就有多深刻。
記憶閘門開啟，以往的全部畫面清晰倒放。
本來平靜的情緒再度掀起波瀾。
“童童……童童……”
少年的悲傷無法抑制住，眼前的水霧越來越濃重。
額頭抵在方向盤上，難過的幾乎快要崩潰。
受傷的不是他，可怎麼也痛得要死？
……
從凌晨四點等到上午十點，整整六個小時過後。手機才響了起來。
黑暗寂靜狹小的空間內，鈴聲顯得尤為刺耳突兀。
江沅勉強坐直身子，拿起手機的手指略微顫抖，而另一隻手則是緊緊握住了槍。
“說。”
嗓音啞到發音模糊，他的意識也是一片混沌。
“江少…”
隔著螢幕，路冥難掩興奮的聲音衝擊耳膜，“童小姐手術很成功！”
路冥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麼。
反正就是高興。
拔高聲音一連重複了三遍，惹得過往的人都紛紛側目。
“江少，您聽見了嗎？童小姐沒事了，手術很順利，子彈也取出來了。”
電話那頭的寂靜令人突然不安。
路冥叫了幾聲‘江少’，也無人應答。
可他不知道，少年臉上深重的絕望已經頃刻間盡數融化，眼底終於有了一絲可以稱之為光彩的芒。
童童沒事了。
童童沒事了。
一滴蘊在眼眶裡的清淚在眼角滴落而下，少年蒼白的面容是一種極致脆弱的美感。
上天終是眷顧他的。
沒有帶走這份屬於他的禮物。
“我現在過去。”少年迫不及待地升起擋板，欲發動車子。
“江少，您還是……先別來了。”
聽到他要來，路冥的聲音沒了之前的激動興奮，取而代之，又是一片沉重。
怕少年誤會是童小姐有什麼事情，他趕忙開口。
“老爺子不准你見童小姐，不然就終止醫生對童小姐的後續治療。”
“他什麼意思？”聞言，少年好不容易染上溫度的眼眸又冷了下去。
焦慮地抓了抓頭，路冥鼓足勇氣才敢說接下來的話。
“這是老爺子的附帶條件。童小姐的命，他救了。至此以後，你的人必須留在無念堂。”
江少擔心童小姐都要擔心瘋了。
此刻說出這種話，無疑是作死行為。
但是老爺子的話又不能不理會。
路冥明白，老爺子是透過這次事情真正瞭解到童小姐對於江少的重要性，藉此牽制他。
而他更明白。
這種方法比以往任何手段都有效。
江少勢必會妥協。
只是對他，太過殘忍。
少年低沉聲音劃過耳際，“一眼都不讓我見？”
“是。”
路冥狠狠心，照實說了，“F國那邊出事了，他派您去解決，今天就要出發。”
真怕江少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事情。
他又補充道，“童小姐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您就放心去吧。等完成任務回來，事情說不定就有轉機了。”
沒做任何回覆。
江沅抿唇，沉默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望著A大校門放空片刻思緒後，才準備重新發動車子。
然而，下一秒，右臂傳來的劇痛令他瞬間喪失了全部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