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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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無望眼神,表情啊場面啊真是太可笑了,不過我確實沒有讓你吃不必要的苦頭,可是在場的還有個女的,這個我是真沒有料到,所以你要是被人忍不住佔點什麼別的便宜,可不許在心裡偷偷記我一筆。”
“記你還用在心裡。王玉瓊?”
楊顏鄴稍稍苦惱地搖了搖頭,自己這大哥做的實在是沒什麼威望,聽到蘇辛的問句,正色道:“是,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這種事情她決然不會參與才是,所以,唯一的疏漏就是王傳東跑了。”
蘇辛合上雙目,一兩處區域性的變動影響不大,還不足以令他風聲鶴唳。
“另外我雖然有趁著你昏迷逗一逗我的晴妹妹……呃……蘇妹妹的想法,而且你的姐姐也一直不怎麼給我臉,但我還是頗為愛護你地為你襠下了張宏佳不下三次的藉機殷勤,你不用謝我,你也知道大哥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人。這小子他不地道啊,明知道你都昏得不省人事了還想趁機挖牆腳,咋滴,衙內了不起啊,有大哥在,決計不能讓你吃這種暗虧。”
蘇辛面無表情,有些無奈,他很清楚眼前這人只是在等那聲稱呼,他也清楚此人如果等不來真的是會做出各種只有想不到的混賬事,活動了下雙臂:“大哥你還是這麼風趣。”
聽見了這聲大哥,楊顏鄴將欣慰這種情緒溢於言表,溫和道:“小弟你身體康復在即,還是早些歇息吧,你既已然醒轉,為兄我也就不必再次睡地板啦,小妹她專程為我備了間客房,我且去啦。”
……
空調是關著的,應是蘇晴清楚他喜歡自然風的習慣刻意為之,半開的窗戶有著紗窗的遮掩,月光映在被子上,是一些規則的小四邊形,伴著夜風的拂過,紗動影動,靜謐中稱著些許唯美。蘇辛雙手交錯枕在腦後,瞧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整理著這些看似清晰實則絲絲又重重的大網。楊顏鄴並非是他的親大哥,這一點至關重要,也是他至今仍舊瞞著所有人的一張底牌,想辦法令以為是的人認為是,想辦法令知道不是的人以為是,十年間的寄人籬下,蘇辛很清楚某些方面的楊顏鄴其實是個聖人,在某一個角落甚至要比他蘇辛還要有原則的多,可也正是這些他所看重的原則落在楊家那些長輩眼裡反倒成了畫蛇添足的敗筆,蘇辛感到慶幸,因為正是如此才會有了二人之間合作的誕生。當然,若是此行自己不能把王家逼到懸崖邊受這天犁之刑,此前的所有必定只是一張白紙,這位大哥也許只會在清明時節送他幾句關切話而已,再多,蘇辛不奢望,楊顏鄴也做不到。蘇辛對此沒有任何怨言,就像是挺好的一本小說裡,那個獨佔幾鬥風流的年輕作家寫過一句這樣的話,叫作生於某一家,無功是過,平庸是罪。
在這張織織合合的大網上,他蘇辛也只是其間一個稍稍大了點的吐絲郎而已,但能借用此間的大勢讓那十數條人命閉了眼,蘇辛不覺得太過細緻的打算就是絕對的上乘了。夢裡的言笑晏晏,夢裡的青梅竹馬不僅僅是夢裡而已,現實裡的家破人亡始終是蘇辛不得不面對的血色痛楚,還有那顆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甚至是不敢去承認的畸形心理,均是令他的精神世界枯敗一片的魁首所在。蘇辛在內心一直認為自己不過是世間裡的小人物,頭不能頂天,腳不能踏地,過得虛無,活得好比無根浮萍,本心的清明便是基於對那種踏實的期許與嚮往,至於是不是會令人陷入邊荒的幻光,他真的不在乎。
沒有利益關係的那些人,偶爾身具惻隱心,都會認為蘇家小輩人命苦,蘇晴最苦。剛從家門被迫走出來的蘇晴吃過很多苦,蘇辛心知肚明,但他很慶幸自己的晴姐姐是心有善根的菩薩,她能清楚那些恩怨,更多的卻是能記得別人對她的好。本該是萬眾矚目的高嶺之花卻只能在他身邊作一朵解語草,即便如此,他自認為自己的呵護也不見得會有多少,會有多不苦。他自己可以做笑看白雲蒼狗的嬉笑閒人,卻無法安然也決然不許蘇晴繼續在這種隱性環境下生存,在那些有心無心的人們眼裡擔著惹人心累的閒言碎語,一絲一毫都不可。他對不起蘇晴給他背上書包時的那份悽婉,對不起蘇晴孤身一人時的那份淒涼,更加對不起蘇晴再見他時的那抹安然和心歡,所以蘇家事蘇家人蘇家自了,這是責任和人非聖賢的人心,對於蘇晴,則要簡單得很,那叫做理所當然。
不再做梳理,蘇辛做了幾周刻意的吐納,遲來的疲累感襲上心頭,沒有再入了那令其心窒的夢境,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畫面,其間溫柔在蘇辛嘴角幽然綻放——
夢裡少年腳踏青磚,妄圖染指蒼天,曼妙伊人從水一邊,欣欣伴君歡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