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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祖父、與往昔最賞識他的舅父淡淡的寒暄。眼神平淡,舉止從容,一派的雲淡風輕。
他甚至還能面色如常的奉上一隻錦匣。語調平穩的說:“聽聞貴府小姐甚喜南茶,此茶雖非絕品,卻也是今春貢茶中的上品,還請小姐莫要棄嫌才好!”
得知南源慶豐侯賀清章前來拜訪後。就悄然潛入客廳、藏身在屏風之後的瞿菀兒驟然聽了這話,心中滋味真是難以言表。若不是這些日子所得的一切訊息都確定的指向賀清章就是風入松這一事實的話。她實在不願承認此人居然會是與自己青梅竹馬、自幼情意相投的表哥。
好在賀清章前來做客,又是將近午時才來,瞿鎮等人少不得是要留他吃飯的,因此眾人只在客廳略坐了片刻。寒暄了幾句,瞿鎮便命人設宴在西廳待客。
眾人離去,瞿菀兒立在屏風後頭髮了一回怔。到底還是心有不甘的追了出去。
連國公府乃大熙立國之初,太祖皇帝賜予瞿家的府邸。原是前朝公侯府邸。因前朝暴帝性情殘虐,生活奢侈的緣故,前朝末年更曾抄沒了好些公侯、富庶之家,弄得當時有些家底的人個個自危,人人提防。這座府邸的主人因廣有家財,更在暗裡修築了許多逃生秘道。
瞿家入主此座府邸,算到如今,已有百五十年,自然早摸清了其中的門道。瞿菀兒自幼長在連國公府,對府中環境自是爛熟於心,條條秘道也是一清二楚。事實上,她才剛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客廳的屏風後頭,也正是因此。
她匆匆抄了近路過去,還真就與瞿鎮、賀清章等人撞了個照面。她既是有意而為,這個照面自然是撞得結結實實,讓瞿鎮等人在愕然之餘,也不得不讓她上前同賀清章見禮。
瞿菀兒走上前去,竭力剋制住心中翻湧的情緒,朝著賀清章淺淺一福。她能感覺到,賀清章格外注意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隱有異色,然而也僅是一閃而逝,如風過水麵,瞬間無痕。
這樣的變化,讓她的心瞬間如墜冰窟,將要出口的試探之辭倒底也還是沒能說出口來。
她乃不曾出閣的大家閨秀,外客便再尊貴,了不得也只是喚出見上一禮罷了。而賀清章身份雖高,到底也不是大熙人,兩下里打過照面後,瞿鎮便暗暗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趕緊離開,很顯然的,老公爺雖意外,卻也沒想到瞿菀兒忽然出現,竟是刻意要與賀清章見面。
瞿菀兒也知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因此很快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只是她雖走了,卻也並不肯走遠,而是退後幾步,藏於林石之中,注目看著在瞿鎮的親自引領下,很快離去的賀清章。她第一次在快哉亭見到賀清章時,其實並不覺得對方與風入松如何相似,只是隱隱然的有種熟悉感。而這會兒,她心中已當對方是賀清章,再仔細看時,自是覺得,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行路姿態,都與風入松當年頗有相類之處。
恍惚良久,瞿菀兒到底還是默默的回了自己的住處。她心緒繁難,有心約賀清章見上一面,但想著這段時日遍佈衍都的流言,心下又不免猶豫難決。
別人的話,也許還會有虛妄之辭,但湯太后位高言尊,若無把握,斷然不會隨意出口。而她既那麼說了,那賀清章有意與大熙皇室結親一事,就斷然不會有假。
縱非如此,瞿菀兒心中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情,多半屬實。只因風入松倘或還記掛著從前的種種情分,那他回來衍都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尋風細細就該來找自己,畢竟自己等他八年之事,衍都貴族幾乎無人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風入松默然緘口,縱使對面,也作不識,分明便已表明了他的態度。他無意相認,並且也不打算承認自己的身份。而他所以如此,目下看來,也似乎只有一個原因,他有意與大熙皇室結親,以鞏固他在南源的地位。
心中瞬間轉過千百個念頭,但最終,瞿菀兒卻還是下定了決心。從前的事,她終究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不管風入松變成什麼樣子,她還是想見他一面,將話說得清楚明白。
即便不為自己,只為宇文琳琅,也理當如此。
一旦想得定了,瞿菀兒便不允許自己後悔,當即喚來自己的心腹丫鬟,親手寫了一張字條,封好之後命丫鬟送到西廳,親手交予瞿煜楓,並囑他覷機轉交賀清章。
瞿煜楓與她一母同胞,兄妹二人近年雖因她的撿執而時有矛盾,但瞿煜楓對她的關心,她心中卻是一清二楚。也正因此,這種關鍵時候,她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瞿煜楓。
然而她卻沒能等到來自賀清章的迴音,她等來的是瞿煜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