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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凌亂的花瓣有種哀傷的味道。
“就是因為不想拖累你的師傅?”只有我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間漸漸遠飄,耳邊鳥兒啾啾的叫著,草木清幽。
又是無聲的回答。
我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與我的交流,只剩下無聲或者被壓榨出來的偶爾幾個字,剩下的都是頭頂與我眼神的對視了。
當年那個會抱著我,揚著討好笑容甜膩膩的小黑兔子去哪了?
那個會對著我撒嬌,蹭在我懷裡,偷親我的無畏小傢伙,為什麼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落寞?
“我只是不想活了。”他幽幽的一聲,輕飄飄的,卻不是賭氣的發洩,彷彿長久思考後的決定,“我不知道自己活著有什麼作用。”
一句話說完,他忽然笑了,笑的甜美,笑的一如當年的純真。
他說過,他不想拖累幽颺,那時候的我,只覺得他是一種內疚後的發洩。
他說過,想要我教他武功,可是被我拒絕。
我卻忘記了,這兩年間,不斷的追殺,不斷的過著驚魂的日子,他能夠一直堅持著,這個少年並不脆弱。
他的失態,因為太多次眼睜睜看著幽颺為他傷,為他付出,他的自信在不停的受到打擊。
活著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成為別人的羈絆,讓自己尊敬的人為自己死嗎?
他會什麼?除了逃跑,除了驚慌,他甚至連逃跑,都要被幽颺帶著才能脫離魔掌的追殺。
一次又一次,無情的打擊都在讓他深深的自責,也讓他開始疑惑自己存在的價值,在他心中,或許沒有了自己這個絆腳石,幽颺會活的很好。
至少,不會受傷,不會為了兩個饅頭被人無聲的蹂躪。
風光的西域媚門門主,有家不能回,出賣色相乞食,逃跑,受傷,躲藏……“流星。”我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捏上他小巧的下巴,“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師傅?”
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痛苦,隨之又慢慢的沉澱,掩蓋了原本的清澈,讓那雙眼愈發的黑沉,卻不再透閃。
口氣,帶著些自嘲,帶著些譏諷,“沒有我,師傅可能早就嫁人了,沒有我,師傅還是那個風光的門主,我不知道除了厄運,追殺,恥辱,我還能給師傅什麼。”
“那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沒有你,幽颺還剩下什麼?”我的一聲嘆息,不知道是為流星,還是為幽颺。
流星也許不知道,只有在看著他的時候,幽颺的眼神中才不是那種灰濛濛的死寂,只有在流星的跳躍飛奔間,幽颺的唇邊會有一絲欣慰的抽動,只有在流星軟聲低語喊著師傅的時候,他的眉宇間會有悠長的情思在闔上的面容間展現。
“在幽颺心中,你是維繫著他和你母親之間唯一的線,透過你,他能看到你母親的影子,只有你平安,他才能告訴自己,沒有辜負愛人唯一的囑託,你忍心把他的牽念親手扯斷嗎?”
我不知道,在幽颺的心中是不是存在過其他的幻想,當愛人不在,面對著愛人的孩子,一天天的養大,這種依託會不會讓他把流星當做自己的孩子?
如果沒有幽颺,流星活不到現在。
如果沒有流星,幽颺根本不會獨活。
兩個人,彼此羈絆,彼此依託,卻又都不想成為對方的負累。
我心疼流星,亦心疼幽飈。
“漂亮姐姐。”流星揚著他的臉,眼巴巴的看著我,“我還是想求你一件事。”
輕笑著刮上他的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已經成了我對他最習慣的親暱動作了。“是求我照顧你師傅還是求我教你武功?”
他抱上我的手臂,少年的由於瀰漫上臉額,偏偏不死心的閃著期望的光,“我能不能都要?”
這一刻,我只想抹去他眉間那縷輕愁,可我也同樣知道,承諾不能亂給,給了就要負責到底。
“武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會的,我教你輕功吧,至少能保證你在危險中還有逃生的能力,我想你師傅應該不會反對。”我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瞥了眼林間茂密的樹後,那緩步而來卻又突然停住的青色飄逸。
幽颺懂得如何付出,卻不懂得如何讓少年純潔的心不受傷。
“真的?”流星爽朗的一聲高呼,彷彿雛鳥即將展翅高飛前的稚嫩,帶著飛揚的雄心壯志,雀躍著。
我點點頭,“真的,但是你回去要向師傅道歉,你這麼跑了他很傷心,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