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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永遠沒有可能踏足這裡成為後宮一員的傾國容顏。
‘飛揚殿’,一定是南宮明凰為了幽颺而建的!
我側臉看著他,幽颺一直沒有表態,只是沉默著,低吟著,沒有人知道那低垂著的眼皮下掩蓋了怎麼樣的心情,直到車身一震,才恍然驚醒。
沒有想象中的雕樑畫棟,沒有猜測中的飛簷雲卷,普通,普通到不似一個皇族內院應該有的建築,沒有硃紅色的深漆,沒有氣勢恢弘的圓柱,不過是尋常人家的院子,一如,一如塞外某個人的家。
在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裡是完全仿照了幽颺師門的建築,所有的一切,包括院中那株鳳凰花樹。
不是春夏季節,看不到漫天紅豔飛舞,看不到紛飛滿地的絕美,光禿禿的樹幹,不算粗的樹身,很輕易的能看出樹齡不過十餘載。
被稻草仔細的包裹了樹身,一圈圈扎著,能看出為了這顆樹是怎樣的費心盡力,我彷彿看到了一個身影,在紅舞風亂中躑躅徘徊的身影。
她,等待。
他,來了,只是她已不在。
“我就住這吧。”似嘆息,極輕的一聲,幽颺一直的猶豫在這一刻做出了決定。
我沒有阻攔,沒有反對,甚至沒有半點神色的改變。
沒有去看幽颺,我偏著腦袋,“太子殿下,你今日之舉只怕明日又給他人多了談資。”
“那又何妨?”又是那個純真的少年迴歸,帶著異於他的甜美笑容,“我給人的話題會少嗎?多一個也不嫌多,少一個也自然有人添,還有……”
他的手指點上我的唇,清透的雙瞳閃爍著不贊同,“我是流星,不要喊我太子殿下,他日也不要喊我皇上,我只是流星。”
“那好吧。”我屈從於他的堅決,“流星少爺,現在能帶我去下榻的地方嗎?我若不答應,我怕你不給我地方住。”
他點頭,無視於身邊一長串人的惶恐,邁步前行,“我帶路。”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排人跪倒在他的腳邊,南宮舞星一皺眉,“誰也不許跟來!”
少了人群的簇擁,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清新,我與他漫步而行,聲音輕微,“你的鑰匙我帶來了。”
“還是放在你的身上吧。”他苦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作用,也不知道到底是開什麼箱子的,這皇宮內院,門窗鎖怕不有幾萬把,只能慢慢尋了。”
我一點頭,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默默的與他並肩而行。
今日,似乎安靜的有些過分,一向呱噪的鏡池也少言寡語,月棲不知道在低頭想著什麼,夜一向就是飄飄忽忽鬼魅般,就連端莊華貴的澐逸,人前從不表露半點心思的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各自在南宮舞星的安排下進入房間,都那麼神不守舍的古怪著。
直到他將我領到一間雅緻的房間前,我才發現,同一個院子裡的其他人,早已經各自離去,整個空曠的房間裡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我一直沒有安排人過來,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一大群人跟著,我派三兩個人守在門口,你需要什麼就吩咐,也不打擾到你們。”
心思紛亂,他的話,我斷斷續續的聽著,胡亂的點著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姐姐,姐姐。”聲音遠遠近近,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俊秀的容顏放大在我的臉前。
輕咳了聲,我拍上他的肩頭,“你決定就好,是你安排的我都喜歡。”
“你是不是……”他的眼神中露出試探的神色,“在怪我?”
“怪你什麼?”問出口,念頭思及幽颺,再看他侷促的神色,“你以為我因為幽颺而怪你?”
他不說話,悶著頭,預設了我的話。
我一個栗子敲上他的腦袋,“你以為我不明白你?如果不安排他去那,他就是至死都心心念念著,只有了了他的這個心願,他才會徹底的放下,塵封過去。你瞭解幽颺,為何不瞭解我?我有那麼笨?”
這個時候,那個俊美無儔的容顏才綻放了絢爛的笑容,這傢伙已經開始懂得算計他的師傅了,假以時日,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姐姐,再過三日就是登基大典,當日晚上我會在大殿裡召見所有的來訪使臣,這兩件可是大事,你一定要來喲。”
笑容很美,很燦爛,我卻沒有來由的從脊樑骨裡升起一股寒意。
就是剛才,在我揭穿他對幽颺的算計時,他也是這樣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