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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當他無任何反抗的坐在地上由著謹宴的時候赫連書畫就知道
謹榮從未打算活著離開歧南,她不顧自己的箭傷護在謹榮的身前,對著謹宴道
“今日你殺了他,你便會成為第二個墨岑,謹宴,他是你的父親”
她不止一次的對謹宴說過同樣的話,他是你的父親這句話,可是謹宴卻從未認真聽過一次,這一次,她想,若他還是不肯聽,那便會是她最後一次告訴他這樣的話
謹宴雙眼看著她,眼光卻是朝著她正不住往外冒著的鮮血,傷口被箐柯簡單的包紮過,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謹宴的雙手用力的緊握,誰也看不出他當時在想什麼
他的語氣有著一絲哄騙,也有一絲哀求,像是想對不聽話的孩子說著善意的謊言
他對著她道
“書畫,你現在就帶兵離開,你不是說你會相信我?這一次,你不要管,好不好?”
赫連書畫搖頭,眼中暈染的厲害,眼角帶著如春雨般的水露,她道
“讓我帶謹老將軍走,我就什麼也不會管”
謹宴道
“若他走了,你知不知道,死的又會有多少人?”
“我知道”赫連書畫道
“可是為什麼親自帶兵的是你?要親自殺他的還是你,就算今日你保住了謹家,以後呢?又要犧牲誰來保住?你明知道皇上今日為的是什麼,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棄?”
赫連書畫的聲音這般的輕,輕的猶如略過湖面的鵝毛,謹宴卻隨之變了臉色,他看著她
“我以為你會懂我所要的是什麼”
“我懂”赫連書畫也看著他,認真的看著他“但我以為你以後有我就足夠了”
淚珠隨著她的眼角滑過,滴落在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可惜,我還是高估了自己,你說幾個清州都換不回我,不是因為我在你心中有多重要,只是因為你要的是整個天下而不是幾個清州,在你心裡我也只夠換回幾個清州罷了”
赫連書畫從未在謹晏的面前流過淚,求他的時候,受傷的時候,亦或者是知道自己右手廢掉的時候,她都不過淡淡幾句,從未像過現在這樣,非要在他面前將自己的情緒表現的一覽無遺,像是爭寵輸掉的女子,落敗的蹲坐在他的面前
謹宴轉過頭,緊繃的面容似是比列完美的雕塑,他自身後揹著的手拿出了長劍,謹榮在赫連書畫身後蒼涼一笑,不知為何的就仰頭大笑了兩聲
他們四周層層疊疊的圍著一圈又一圈計程車兵,謹宴的,皇帝的,還有赫連書畫的,一層一層像是顏色不一的花朵一圈一圈的開在了歧南山腳
箐柯和牧向二人以刀相護的守在赫連書畫身側,箐柯一雙紫色的眼眸一直注視著赫連書畫的肩頭,當看到血色侵染衣袖,她的眼中有深深的擔憂,對著赫連書畫道
“姑娘,不能再逗留了”
牧向也在一旁叫了她一聲,手中長劍直指謹宴,對著他們道
“你們先走”
赫連書畫回首看著嘴角溺出血水的謹榮,雙眼是何等的靜如死灰,他抬頭看著她又看著不遠處的謹宴,終究還是在赫連書畫的祈求中站起了身,他的衣衫已經被劃爛,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他的全身,他幾乎站不穩,靠在一個侍衛的身上跟著箐柯所設立的包圍圈移動
赫連書畫走到牧向的身側,低著嗓子在他耳邊道
“等一下就退兵,回到西戎”
牧向詫異的看著她
“可是姑娘您的傷。。。。。”
“沒事,有箐柯就夠了,你回西戎就好”
牧向點點頭
赫連書畫倒退著往後走,雙眼直視著那卓越的身姿,謹宴卻是看也沒看她一眼,轉動著手中的劍就等他們的動向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赫連書畫想著最後拼一回,希望謹宴會在最後放她走,大軍即動,赫連書畫無視著受傷的手臂護在謹榮的身旁,他們身後不遠處就是西江江流,箐柯保護著他們,移動的十分緩慢,謹宴走在其中,沒有刻意的動手,雙眼看著赫連書畫的身影,像是散步般調動著步子
西江江水急,兩岸無一戶人家,青草悠悠,綠野如畫,赫連書畫曾到過那岸邊一次,祭拜桑滸老將軍離開的那一年,對她而言,西江是多麼可恨的存在,可恨到她連桑滸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水流向下,匆匆而行,水流的聲音如雷如鼓,可見水流是有多急,兩軍牽制,他們四周只有幾個親信護在身側,謹宴看著他們身後,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