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沒有時間和我見面。
於是我只好在MSN上和許欣聊起了我的猶豫。我沒有和她說我又和嚴默在一起了,她也沒有和我提嚴默,我想也許她在美國沒聽說嚴默在國內的新聞吧。我們只說我的工作上的煩惱,許欣給我的建議是讓我嘗試著去不抱成見的學習做一名管理者,畢竟管理者是哪行哪業都需要的,而一個編輯,除了編輯還能做什麼呢?編輯的最高理想是農夫、山泉、有點兒田,卻能有幾個人做得到呢?老喬都沒那麼灑脫,又何況我呢?
我覺得許欣說的對,今時不同往日了,我不再是單身一個人,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計較收入與回報。現在的我,馬上就要和嚴默結婚了,而我們還一無所有。而嚴默那個在外界看起來也許還不錯的工作,其實是完全沒有保障的。誰知道他下一張唱片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出了以後會不會有人買?誰知道嚴默會不會因為什麼原因又和唱片公司鬧翻?如果鬧翻了那筆鉅額的賠償金我們要怎麼陪?還有嚴默他媽借他的那錢,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還上……
我頭很疼。嚴默不是沒和唱片公司鬧翻過,我們上次分手之前他和那家現在挺有名的唱片公司扯了大半年的皮,後來還和唱片公司的一個工作人員打過一架,當時都鬧到了派出所,還是我給他繳了罰款才把他接出來的。如果不是他這壞脾氣,說不定當年,或者更早一些、甚至10年前他就出了唱片、成名了,早就不必再為金錢而擔憂了。
嚴默,他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幹出來的。
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如果嚴默的唱片沒出,或者他的唱片賣得不好、他紋身店的生意開春之後依舊沒有起色,他可能又會身無分文,或者還有可能要賠償公司大筆的錢。所以我必須做好他掙不到錢甚至賠錢的打算,我要把這份錢儘可能早的準備出來,我雖然存了小40萬,但這筆錢如果要賠償肯定不夠用。而且他也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的他不再年輕了,而且他那條“腿”不是一勞永逸不用換的,如果我們條件好一些的話我想再去給他配一條備用的。除此之外,既然我和嚴默要結婚了,我不得不為我們的日後做打算,我要留出我們養老的錢來,這個世界變化太快,趁著還算年輕的時候我可以再多吃一些苦,但是我希望我們的老年可以過得舒服一些,不必再為金錢而奔波。
越想腦子就越亂。
錢錢錢錢錢!已經快把我壓得窒息了。
可是在這個轉型期的開始,我依舊無所事事,沒有人管我、催促我做什麼,我好像需要做的只是每天去集團參與那些個沒完沒了、毫無實際意義的會議,或者去參加各種應酬,把我的face show給所有人看。與文字工作的緊張性、明確性、摸得著看得見比較起來,管理者更像是個漫無目的地的遊蕩者,所以我就有更多的時間用來胡思亂想,哪怕是在開會的時候、應酬的時候甚至是一對一談話的時候,開小岔也不會有人發現。
因為無所事事,而又見不到嚴默,我開始動手搬家。
我本以為搬家只是件簡單的體力勞動,正好可以緩解我腦袋裡那些糾結在一起的東西;可誰知道,搬家不僅是體力活,還是個可以開啟記憶閘門的機器。
我開著車一趟一趟的從家把我的東西運到新家,而那些一百年都忘記要收拾的東西就這麼都跳了出來——
我翻出了我那次大出血的醫院病歷,上面記載著我的病症及用藥情況,那年代醫療檔案還不健全,所以這東西才會出現在我家裡,可是病歷上醫生那龍飛鳳舞的字,我有一大半都不認得,我只知道,這一打薄薄的紙,宣告了我沒有機會再做母親了。天知道現在的我是多麼想有一個孩子。如果有一個孩子,嚴默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難熬、不會胡思亂想了吧?
我從一推CD中找出了許欣給我的那張嚴默的專輯,吹掉盒子上的土,我把那張CD插…進了我的筆記本里,然後記憶中的SOLO就流淌了出來,接著是嚴默熟悉的聲音,聽著聽著我就不自覺的流出了眼淚。這個男人,真的從我給了他那枚“戒指”以後每天都會對我說他愛我,即使我們見不到面,他也會打電話告訴我,他愛我;而且他真的自己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紋了一枚戒指,我沒看見他人,只看見了他讓野馬傳給我的一張照片,那“戒指”四周紅紅的。我想我應該給他買一部智慧手機,起碼能拍照片、發彩信的;他那部N年前的諾基亞,就連老年人都沒有在用的了。
我不知道從哪裡掉出了一張嚴默當年畫的素描。我以為早在7年前我們分手的時候,我就把所有有他痕跡的東西處理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