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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過收費站的時候再一起步我差點兒和前面的那輛車追尾,接著嚴默憤怒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迴響了起來:“如果你控制不住你自己的情緒,就永遠別他媽的再給我碰車!”
我嚇了一跳,卻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我安慰自己說剛才是因為場面太混亂、而我自己又太矮太瘦小,所以嚴默才沒看見我。而嚴默不接我電話,一定是因為現在不方便接打電話,關機則是手機沒電了。我難道忘了嗎?昨天晚上嚴默在電話裡說要回家了的時候,他有多麼的高興?他怎麼能夠不想見我、不想回家呢?
這麼想著、勸著自己,我也就平靜下來了,放慢了車速,平平穩穩的把車開回了家,順道還去樓下的超市買了些熟肉。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出去穿著裙子凍著了,反正一到家我就開始覺得頭疼頭暈,渾身也沒勁兒了,手腳更是覺得冰涼,再去衛生間一看:完了!又倒黴了!這個月提前了。
把家裡所有的窗戶都關好,再換上身厚衣服、披上那件boyfriend毛衣,還是覺得冷,於是我便學著嚴默的樣子,給自己煮了一杯薑糖水,喝下半杯去感覺好多了,起碼身體暖和一些了。
再看看錶,已經快要六點了,我心想嚴默只是說晚點兒回來,並沒有說不回來吃飯,於是就開始著手準備晚飯。
我把烏雞湯連著砂鍋又放在火上熱了起來,然後用電飯鍋蒸上米飯,再炒了一個蝦皮油菜、做了一個紅酒杏鮑菇、一個醋溜白菜就已經到了我的做一頓飯的極限。我也知道菜式有些單調,即使吃的清淡點兒也不能只有一個雞湯再沒有點兒犖腥,於是我便再把我剛才買的那兩三種肉腸切好擺盤,再想了想,又炒了一個嚴默最喜歡的雞蛋西紅柿。
七點半,所有菜都炒好了,可還不見嚴默回來。我給他發了條簡訊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結果卻石沉大海。
他大概還沒有把手機充上電?
一個人不想吃飯,我蜷在沙發上又覺得渾身開始發冷,就又熱了一杯薑糖水喝。
沒事兒乾的時候腦子裡就容易胡思亂想,於是我開啟電視,只想家裡能有點兒聲音,分散分散注意力。結果卻在電視上看到剛才在機場的混亂的場景,下一個鏡頭則是嚴默匆匆的接受採訪,表達對歌迷和關心他的人的感謝,然後電視裡又播起了嚴默那首歌曲的MV。
不行,一看那MV我還是會心疼,我不願意看到他傷口暴露在大眾面前,我不敢想嚴默看了這首MV會是什麼感想,每看一次都是對他心靈的一次煎熬吧?
對我,又何嘗不是煎熬呢?我把電視關上了。
八點半,嚴默還沒回來,也沒簡訊和電話,我把所有菜都熱了一遍。
九點半,菜又熱了一遍。
十一點半,菜被熱了第三遍,本來綠綠的、直直楞楞的油菜現在都塌了下去,蝦皮也不脆了;雞蛋西紅柿更是坨成了一片。
十二點,我抱著沙發靠墊無聲的哭了,恨不得把所有菜都倒了,把盤子摔了……可是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蜷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我隱約聽到房門在響,心想大概是嚴默回來了。我心裡很明白,可眼睛就是怎麼也睜不開。
“乒乒乓乓”的聲音越來越響,吵得我腦仁兒直疼,而我一直在對自己說:“溫陽,醒來,溫陽,醒來!”
我終於醒來了,頭隱隱作痛,一睜眼卻看見客廳裡一片狼籍,地上散亂的扔著嚴默的行李,卻沒看見嚴默的人。
我楞了一陣就聽見黑著燈的衛生間裡傳來“哇,哇”的嘔吐聲。
我站起來卻覺得腳底下踩著棉花,踉踉蹌蹌的朝衛生間方向走去。
“啪”的一聲按開衛生間的燈,我就看見嚴默正跪在地上抱著馬桶在吐。
我趕緊跑了過去,一邊胡捋著嚴默的後背,一邊卻忍不住抱怨:“你怎麼醉成這樣了?”
我沒有埋怨嚴默的意思,只是看他吐成這樣心疼。
“沒……沒有……”可嚴默卻連頭也不抬,而是回手推了我一把,“我沒……醉!再來,拿酒來,幹!”
嚴默那下雖然沒什麼力氣,但是因為我腳下虛弱,於是我還是被嚴默一把推得貼在了身後冰冷的牆壁上。
靠著牆我沒有動,而是雙手環抱起了肩膀冷冷的看著跪在那裡的嚴默。我灰心了、喪氣了,不是因為他推我,而是因為嚴默現在滿身酒氣卻在叫囂的樣子,讓我想到了不堪的從前。
我媽早就和我說過,一個人的劣根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