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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昨天那一晚上熱得睡不著覺的經歷,所以這一晚我和嚴默都學乖了。今天吃過晚飯我和嚴默就早早上床了,不過我們這次沒有開空調而是開著窗戶通風;至於蚊子,剛才嚴默已經只開一盞床頭燈的奮戰了一個小時,而且戰果頗豐,因此我不用再擔心會被蚊子咬了。
所以我估計這一晚上我們仨人——當然包括我們的小諾諾了,終於能睡個踏實覺了:既不會被蚊子咬,也不會熱得喘不過氣來。
現在的我和嚴默手牽著手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樓底下聊天人的聲音。
這種回遷樓的居民依舊保持著大雜院的習慣,天熱睡不著、又不捨得開空調的時候,他們就聚在樓根兒底下拉家常,而我們住的這個三樓的位置,正是聽閒話的最好方位。
這一個晚上我和嚴默已經知道了三門兒的小毅子今年沒考上大學成了待業青年、前樓的小點點上幼兒繳了1萬8的贊助費、五層的老劉頭兒昨天中風進了醫院,還有後樓的那隻名叫小二的哈士奇溜狗的時候丟了……這一晚上,我們對這個小區裡的居民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認識,比我們過去大半年的時間對鄰居的瞭解的都要多。
於是我聽著樓下男男女女說話的聲音,便有些忍不住想樂了。這一晚上就跟聽相聲似的,北京人民人人都有逗貧的潛質。
“笑什麼呢?怎麼還不睡?”嚴默翻了個身問我到,然後拿起床頭放著的扇子又給我扇起了風來;可他的聲音中也帶著笑意,估計他聽樓下那些人的聊天聽得也挺開心的。
“不熱,別扇了,”我攔住了嚴默,然後伸手按起了他綁著繃帶的腿,然後笑著對他說,“我在想咱們的小諾諾。”
因為天氣熱所以昨天晚上嚴默沒有把腿上綁繃帶,結果他就不停的撓腿上的痱子;今天試完婚紗我給他買了新的痱子粉,為了防止他睡著以後又下意識的撓腿,我只好“不近人情”的又幫他把腿綁上了。我很擔心他手不乾淨會把腿抓感染,到時候跟去年似的連假肢都穿不了,那可就麻煩了,現在他每天的工作時間都排得滿滿的,穿不了假肢他還怎麼工作啊?而且不說工作,他的腿萬一感染了他自己也難受啊。
可是嚴默這次聽了我說我在想諾諾的話以後竟然沉默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困了。
“咩咩……”在我本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嚴默才又悶悶叫著我的名字,然後的問我到,“如果……諾諾長大了,問起我的腿,該怎麼說啊?”
我愣了一下,隨即給了嚴默一個擁抱,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說到:“就告訴他實情,那是意外,又不是你的錯,別胡思亂想。”
“可是……”嚴默很固執的小聲嘀咕著,“如果他的同學朋友知道我是個瘸子,笑話他怎麼辦?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子,我不想他被人歧視。”
“他現在只是個胚胎!”我拍了嚴默腦門兒一下,努力的笑著對他說到,“嚴先生,您不要這麼多愁善感、慵人自擾好不好?您不是熱血灑脫的搖滾客嘛,怎麼也會為這種外在皮囊的事情而糾結?”
“我只是不想諾諾從小就生活在自卑當中。”嚴默的聲音依舊悶悶的,不像往日夜晚那充滿了魔力的聲音了,“我不想讓諾諾重複我以前的經歷,極度的自卑最終會變成自傲、目空一切,如果他不巧有一點點兒才華那就更可怕了,最終會傷人傷己。”
“老默兒,”我嘆了口氣攬住了嚴默的腦袋,仔細的撫摸著他那一頭有些扎人的頭髮說到,“我覺得呢,你能有這樣的反思是挺好的,不過咱們的小諾諾是不會自卑的,我們會教育他成為一個樂觀開朗的孩子的;而且他為什麼要因為你而自卑?他應該為你而驕傲才對,爸爸的腿雖然不太好,但是爸爸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他啊,而且爸爸還努力給他創造良好的生活環境,他憑什麼自卑?”
“……”嚴默沉默著沒有說話。
“那好吧,”我咬了咬牙,只得對嚴默下狠藥了,“如果你覺得這件事兒你沒辦法向諾諾交待,那我明天就去醫院打了他去,這樣你就不用再糾結怎麼交待了。行了睡吧,不用擔心了。”
我當然是成心這麼和嚴默說的,我怎麼可能不想我們的諾諾呢?如果我真能放棄這個孩子,前了陣子我也不用鬧著要和嚴默分手了啊。
結果果不其然嚴默急了,“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氣得紅頭脹臉的只會說一句話了:“不行!不行!”
“噗嗤”一聲我笑了出來,拉著他的手把他拉到我身邊躺倒,才對他說到:“我嚇唬你的,我怎麼捨得打了諾諾呢?就是不要你我也不會不要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