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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嚴默悶悶的又說了一句。
“你知道?”陳技師被嚴默噎了一句,緩了一會兒才又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到,“你這腿的情況我上次就和你說過了,這種東西是消耗品,你這麼透支的使用以後還是得還的,所以情況你都了角,怎麼樣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陳技師繼續說到,“我還是建議你不要長時間穿戴假肢,尤其像現在這種天氣……”
“我知道。”嚴默又毫無生氣的說了一句。
“那就這樣吧,我也不用多說什麼了。”陳技師嘆了口氣,然後又搖了搖頭對嚴默說到,“我先看看你的腿現在是什麼情況,把褲子脫了。”
“下次再說吧,現在挺好的,不用看了。”嚴默突然拒絕了起來,然後站起身來說到,“今天我們還有事兒先走了,修好了您給我打電話吧,修理費用也幫我算一下……”
“小嚴啊……”陳技師看嚴默站了起來,便也跟著站了起來,好像還有什麼話要和他交待一樣。
而嚴默此時則拉著我手往門口走去,嘴裡卻說著:“行,您別送了,有什麼事兒您給我打電話,今天真的還有事兒。”
我覺得,我們差不多是逃也似的離開的陳技師的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45 章
“到底怎麼了?說話啊你!”在停車場我終於甩開了嚴默他那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衝他吼到。
我不僅很想知道剛才陳技師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更想知道嚴默他的腿到底是什麼情況、而他又為什麼要拉著我倉皇而逃。
烈日當空,嚴默即使戴著一頂棒球帽,但是我也能看出他的額頭上在往下淌汗,而且大概是因為剛才走得太急了,他竟然微微的喘起了粗氣來。
原來的嚴默底氣有多足啊,在那種烏煙瘴氣的小破酒吧裡馬不停蹄的唱一晚上也不會喘粗氣,而且唱到最後聲音還是和剛開嗓兒時一樣的赫亮,所以那時候村子裡的人老說嚴默是老天爺賞飯吃、天生唱歌的料兒。可是自從嚴默出了事兒以來,他的身體真的變得差了很多,底氣好像也不像以前那麼足了。以前他一年也不會發一次燒,可是就今年這短短的半年來我就經歷了他發了兩次高燒,這還不算上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的時候發了燒也不會對我說呢?所以保守的算來他這一年至少要發個五六次的高燒的,這還不算上他那看起來比發燒要頻繁的多的幻肢痛和神經疼,而且有時候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能明顯得感覺到,如果他是在累了一天的情況下,說話的聲音都是發飄的。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能夠承受得了這麼重的工作量呢?光想想他那未來半年的工作日程安排我就覺得心裡難受:三個廣告代言、一張新專輯的錄製、無數個隨時還在不斷增加著的節目通告……哦對,嚴默前一陣子和我說過,他們公司正在和贊助商談他明年的演唱會計劃,不是酒吧裡的那種小型演唱會,而是在真正的體育館裡、幾萬人的那種演唱會。當時我聽了還挺高興,因為我知道嚴默一直希望辦一場真正的萬人演唱會,可是現在我卻高興不起來了,如果這演唱會真談下來的話,嚴默就更有的受了。
對照著嚴默的工作日程,再想想我剛才才試過的嚴默的那條“腿”的重量,我更覺得我們得想辦法改變這樣的生活節奏了——可是生活的巨輪好像已經旋轉了起來,不是我或者嚴默想讓它停下來它就會停的了。
這會兒嚴默終喘夠了氣,一邊上來拉我的胳膊一邊說到:“沒事兒,別聽那老頭兒胡逼逼,丫說來說去都是那套廢話。別理他,走吧,外面太熱了,先上車。”
看著嚴默這副樣子、聽著嚴默說這樣的話我突然生起氣來了,他這副嘴臉、他現在的語氣實在太像他以前目空一切、旁若無人時的樣子了,那時候的他覺得所有人都在說廢話!那時候的他完全不懂得對人應有的尊敬——就像現在一樣!
大概就是“逼逼”、“廢話”那幾個字眼,突然讓我覺得嚴默現在這個樣子很讓我氣憤也很失望,於是我一下子甩開了他的手,大步的朝停車場的另一邊走去。
“咩咩?咩咩!”身後又傳來了嚴默的喊叫聲以及重重的喘息的聲音。
可我並不想理他這種自以為是、毫無禮貌的人,他憑什麼說人家陳技師是在“逼逼”、說的全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