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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默語誰識(十五)
我很想家,確切的說應該是我很想咩咩。
這種半個月、一個月的離開家的工作,讓我越來越受不了了,離家越久我就越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我發現我越來越戀家,越來越願意像個小男人一樣,守著我的咩咩過日子了。
可是為了生存、為了給咩咩一個更好的環境,我知道我現在只能不停的走下去,我沒有停下來的資本。
不過人的性格、想法大概是會隨著年齡的改變而改變的,以前年輕時候的我完全對於“家”這個字沒有一點兒感覺,我那時候想的是上路、流浪、出走、四海為家、志在四方……差不多就像我現在過的生活一樣——那時候的我希望自己可以遊歷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而且我總覺得自己不可能會為任何人而停留,即使再愛一個人那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感情,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人生在世,不就是應該及時行樂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我甚至覺得今早有酒今早就醉了才好,只要有三和絃,搖滾便不死。
想起第一次聽搖滾樂的感覺,真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我承認時至今日,我依舊受了崔健和他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這張專輯很深的影響。
第一次聽崔健、聽搖滾還要從198|9年說起。
198|9年是一個動盪的年代,那一年的咩咩大概才上小學二三年級,我不知道她是否會記得那個混亂的時代;可是我卻記得許多事情,因為那時我已經是初三的學生了,我已經要開始面對命運的選擇了。
在那之前我的世界裡只有繪畫,因為我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靠著我的畫離開那個家、離開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在那個家裡我需要聽話、沉默、忍讓,還要幫著舅舅舅媽做家務、照顧姥爺姥姥、忍受小表妹的各種無理取鬧……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經常會沒出息的躲在被子裡哭鼻子,想爸爸媽媽,在心中默默的求他們接我回家,回我們自己的家……但是我的願望從來沒有被老天聽到過,所以我把我的願望都畫在我的畫中,希望它們有一天能夠實現。
就像我入學試的時候把咩咩畫到了畫中一樣,我天真的祈望著這個願意能實現,結果真的夢想成真了。所以說老天是公平的,祂並不會滿足你每一個願意,但起碼總有一個願望祂會滿足你。就因為這一個願意的實現,我就應該敬畏祂。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有繪畫的天份,這種天份從我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我在上海的時候我爺爺甚至給我請過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做我國畫的啟蒙老師。
國畫的基礎訓練十分枯燥、乏味,甚至磨滅了那時候我對繪畫的一部分興趣。但後來我才知道,我要感謝我爺爺,要感謝那位嚴格的老師,更要感謝那個時期的訓練,否則我不會有那麼牢固的繪畫基礎。
如果不會畫畫,我將變得更加一無所有,也就不會在隨後被爸媽拋棄、失去一切的時候還有的這麼一根救命稻草、還有的唯一的希望。
因為沒用幾年時間我就弄明白了,繪畫是我離開那個“家”最快捷的出路,繪畫也是我為數不多可以把握住的天份或資本,即使那個“家”並沒能像我爺爺家那樣給我創造一個學畫的條件,但我也要死死的把握住這個天份。於是我不停的畫,不停的參加比賽,不停的得獎……然後終於憑著一個全國性的金獎獲得了保送進美院附中的機會。
後來我有時候會想,也許是那幾年我過早了拿了太多的獎項,才會變得目空一切,然後變得玩世不恭,覺得所有可以得到的一切都是狗屎,失去了做人最起碼的尊卑。
也正因為如此,那時候我才會覺得得到咩咩是我的理所當然,便不懂得去珍惜她了。
那些都是後話了。不過在8|9年的時候我還是很積極努力的孩子,只不過因為進附中已經是板上釘丁的事情了,所以我不用再擔心什麼,也就有精力去接觸一些新鮮的事物了,除此以外我只需要更加努力的投入到我的繪畫世界中就可以了——即使已經確定可以進附中,但是下一步我還要為上美院而努力。
可是那一年世界變了,連我接觸到的東西也全都變了,因為封閉的形式被漸漸打破了,各種思潮、藝術形式,快速的湧入了原本隔絕的世界。
於是當那年我第一次看到達利的作品的時候,我差點兒哭了——那些海灘上撕裂的猙獰的人體、幽靈的面孔、死魚、醜陋肥碩的海牛……這一切和我以前學習的知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