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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像名詞解釋得差不多了,如果還有奇怪的名詞請提問,改天再解釋。
對了,下一章嚴校長又要開講了,鼓掌~~~~~
☆、【番外】默語誰識(二)
我缺錢,真的很缺。
30歲之前雖然我也沒錢,但是我並不曾為此擔憂過。我當然希望可以改善生活條件,也期待著自己的音樂可以傳播、銷售和商業化操作,但是我更希望能爭取到最大限度的自由,尤其是思想和精神上的自由。因此我不要自己為了錢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想成為一個低俗的畫匠,也不想成為一個伴奏機器。
事過境遷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因為咩咩是個要求不算多的女孩兒,不用我操太多心去管她;而且當時她好像很適應我這樣的生活,這讓我覺得欣慰,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我就可以去做我願意做的事情;甚至在我一年都沒掙過一分錢的時候,咩咩也從沒說過什麼。
我只以為這一切都是咩咩理所應當的。
直到我們第一次分手,我去雲南過了一段沉靜的生活,才有時間來思考我和咩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原來我真的是在吃軟飯,而我,這時候才發現,我是真的愛上咩咩了,而不再是那種宿命的原始衝動。
差不多是從咩咩畢業前那段時候開始的,時代開始快速的變化,嚎叫關了、開心樂園也關了,就連咩咩她們學校門前的那條路都被改造了,打口店也越來越少了……而我的演出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少,到最後變成完全沒有演出了。沒有演出的日子很難受,因為不知道該幹什麼,村子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於是許多人走了,村子裡的人越來越少,剩下的人就天天在一起空談著理想社會烏托邦。
在咩咩畢業前夕,她和家裡鬧翻了,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也不太想知道;而咩咩也沒有說。只是畢業的時候她直接把她的行李從學校搬到了我那兒,我們從此正式過起了同居的生活。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挺高興的,這樣對於我來說更方便了,我不用忍好幾天才能和咩咩親熱一次;可是沒一陣子我就有點兒煩了,大概是因為我一個人住慣了,我真的不太習慣這樣的“家庭”生活,因為這就意味著我的生活要有所改變,但是我並不想改變。時代的改變已經夠讓人無奈了,我不想連自己的生活也要改變。
我沒想到,改變是無所不在的。年底的時候我在這個圈子裡最好的哥們兒小麥因為胃癌病逝,終年31歲。小麥的追悼會是在醫院裡舉行的,我和村子裡的幾個哥們兒一起去的醫院,現場沒有放哀樂,只是用他以前做的歌為他送行,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平靜,但我心裡卻難受得要命,為他、也是為了我們所有人,一個時代就這麼結束了。
也正是因為小麥的去世,所以當我再次見到咩咩的時候,知道她胃有病的時候,我真的嚇壞了,我甚至覺得“31”是個很不吉利的數字,因為咩咩也已經是當年小麥的這個歲數了。我怕就此會永遠失去咩咩。
小麥走後的日子更加慘淡:村子拆了、非典來了。我覺得世界已經崩潰了,而我一首歌都再也寫不出來了。終於有一天我拿著我還剩下的不多的錢買了一張去雲南的車票,想要徹底離開這個城市,我希望可以在那個魔幻的國度得到徹底的解脫,遁入虛空。因此在此之前我一直沒有告訴咩咩,我覺得沒必要;直到在雲南安頓了下來,我才開了手機給咩咩發了條簡訊,告訴她我們結束了;此時離我離開北京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
大概是因為和咩咩在一起太久了,久得我都已經忘記了曾經的生活,於是在雲南的日子並沒有我想象得那麼純淨;當然,能和一個人在一起生活五年也是我始料不及的,我甚至和我爸、我媽、姥姥、姥爺都從沒有共同生活過五年。
直到我們分開,我才發現生活好像並不像以前那麼好過了,我也才有機會來想一想咩咩這五年是怎麼過的。
其實我想不通,細想起來我才發現這五年來我沒交過一次房租、沒交過一次電話費、沒買過一次生活用品……我掙的那些微不足道的錢,全花在置辦裝置、買唱片、紋身以及和朋友們吃吃喝喝上了(有時候我的錢不夠咩咩還會幫我買唱片、幫我付我在村口餐廳賒的賬);我突然想起我從未給咩咩買過一件禮物、沒給她過過一次生日,甚至連陪她去醫院打胎都不是我出的錢,因為我沒錢。
因為我沒錢,我只會帶著她去書店、打口店、樂器行窮逛,而每次帶她去這些地方她就會特別高興,她會聽我聽的音樂、看我看的書,而我只是習以為常,我習慣了別人對我的崇拜,卻沒想到這是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