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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證、明星……還有他看我時憐憫的眼神。
我壓根兒就沒有辦殘疾證,其實我和杜革一樣,都非常害怕“殘疾”這個詞。
“嘿,老默兒,這兒呢。”杜革和Andy在遠處向我招手。
我終於放慢了腳步,朝他們走去。因為剛才從小黑屋裡出來走得太快,加之殘肢套怎麼也沒有抻平,左腿斷處現在有一些摩得疼。
“默哥怎麼了?怎麼剛才金屬探測器一直響啊?你腿裡的鋼板什麼時候才能取出來啊?”不知道我只剩了一條腿的Andy好心的問到——杜革對公司裡的所有人說我車禍的時候左腿骨折了,腿裡打了鋼板,所以走路姿勢有一些變形。
“你默哥年輕的時候是玩重金的,金屬探測器能探不到?”杜革跟Andy打著哈哈,然後把他打發走了,“去,給我們買點兒水去。”
看Andy扭腰擺臀的走遠了,杜革才低聲問我,“怎麼樣?”
“就是安檢。”我不想多說話。
“操,”杜革低聲罵了一句,“忘了機場還要安檢這茬兒了。那人認出你了嗎?”
“嗯。”
“看來這事兒真瞞不了多久了,你丫怎麼打算?”
“不知道,要不以後你就給我只接北京的活兒吧。”
“操,你丫不是要掙錢嗎?又他媽想掙錢又他媽挑三撿四的,這也怕那也怕,天底下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當了婊子就別他媽的再想立貞潔牌坊!”
“那你他媽的說怎麼辦?!”我也急了,剛才已經憋了一肚了氣,杜革現在又給我火上澆油。
杜革見我急了楞了一下,態度馬上緩和了下來,“生什麼氣啊?我他媽的是罵我自己呢,你知道我辭了職專心弄這個廠牌,可是又碰上這兩年經濟不景氣,壓力大。我是說我自己呢,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老想著什麼都不耽誤著……嗐,不過什麼事兒不能有個解決辦法啊?”
“杜總,蜂蜜柚子茶,默哥你的礦泉水。”Andy又扭了過來,很貼心的給我們買了不同的飲料。
“別生氣了,這事兒交給我。”杜革拍了拍我的肩膀,接過他的茶。
我們倆不再說話,Andy自己咶噪了一會兒也覺得沒勁,玩起了手機。
坐在機場忍著左腿的疼痛,我突然想起前幾天咩咩她媽對我說的那些話來——
“就你這德性也想娶陽陽?說句不好聽的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你憑什麼娶陽陽?你有工作嗎?你有錢嗎?你有房子嗎?你有車嗎?你除了一張臉你還有什麼?連腿都少了一條!你就是個臭流氓!還是個殘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花花腸子,你娶陽陽就是為了讓她照顧你這個只會吃軟飯的廢物吧?我告訴你,沒門兒!陽陽傻、被你騙得暈頭轉向的,可我和她爸並不傻!我們不可能讓你這麼一遍一遍的欺負陽陽!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姓嚴的,我寧願陽陽一輩子不嫁,也不可能讓她嫁給你!”
咩咩媽說的沒錯,我怎麼就沒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呢?就憑我這德性我憑什麼要咩咩嫁給我?我只不過是在欺騙咩咩。我真的要讓她養我這個只會吃軟飯的廢物?我要讓她和我一起接受同情、憐憫的眼光?我要讓她一個好好的姑娘和一個一條腿的怪物過一輩子?
我好像又犯了一個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默語誰識(六)
在飛機上我靠著窗睡著了。
我夢見了18歲的咩咩,就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白T恤、淡藍色長裙、白涼鞋,梳著高高的馬尾辮,坐在那裡安靜的喝著一杯橙汁。
“嗨,你好,我叫嚴默,今年24歲。”這次我沒有猶豫,主動上前向咩咩打招呼,“我可以追你嗎?我現在沒錢、沒車、沒房也沒工作,不過你給我4年時間,等你大學畢業我就能掙夠錢,買車、買房,然後咱們結婚,生3個孩子。”
咩咩抬起那雙小羊一樣的眼睛,楞楞的看著我,然後笑了,對我說:“好。”
於是我就剪了頭髮,在一所小學找了一份美術老師的工作,另外還在少年宮找了一份教小朋友畫畫的兼職,這兩份工作都很有意思,因為每天都能和孩子們在一起,心情都愉快了。那一群小孩子成天圍著我問東問西的,他們的臉上沒有冷漠、沒有猜忌,也沒有虛偽,他們的臉上全都是和咩咩一樣的單純與熱情——我甚至希望他們都是我和咩咩的孩子。
我和咩咩一週見兩次面,拉拉手、吃吃飯、逛逛街、看看電影,週末還會一起去公園——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