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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使勁的呼吸了幾下,頭還隱隱的發痛。回想著剛才的夢,我突然覺得其實那個夢也算不上噩夢,前面一大段都挺溫馨幸福的,只不過後面變了調。現在再想起來,這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我想和咩咩結婚,其實也是黃粱一夢吧?我根本就配不上她。不管是從我自身,還是從各種外因,我都配不上咩咩,更不應該招惹她。我們一開始就是場錯誤,所以我才會遭天譴。
飛機很準時的在深圳寶安機場降落了,我沒有按照約定給咩咩報平安,我甚至連手機都沒有開啟——因為我徹底想明白了——我想回北京之後我也許該找洪子燾談談,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但如果想找一定能找到。我不想我成為洪子燾和咩咩之間的誤會。
接機的是一個挺帥的北京小夥子小康,跟咩咩同歲,可孩子卻都上幼兒園了。
聽小康說,他大學畢業之後就留在了深圳,幹了十幾年已經在深圳成家立業了,他覺得深圳比北京要更適合他,因為深圳更務實,而且他們老闆也非常喜歡北京人。
其實不論幹什麼,只要腳踏實地,肯付出、肯努力,多半會有收穫——就像咩咩,前途無可限量;而我,一直在逃避,所以才會落得現在的一無是處。這樣和咩咩一比較起來,我更加相形見絀,想到這點我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如果我當年肯像夢裡那樣努力、那樣堅定,也許我真的早就和咩咩生了一個、兩個、三個孩子了,早就幸福圓滿了。
杜革嘻嘻哈哈的和小康聊了起來,聊深圳、聊北京、聊這次歌會,然後就聊到了他們公司和他老闆。
“洪氏集團?有好幾萬人?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啊?不是OEM吧?廉價勞動力?那掙的可是血汗錢,是吧老默兒?”
“不是啦,”小康不等我回答就笑了,口音裡竟然帶著一股南方的味道,“我們是做綠色環保的啦。”
“綠色環保?你們是綠色和平組織的吧?”杜革打著哈哈。
“別說,我們在荷蘭還真有辦公室。”小康也笑著打岔,“我們的使命也是‘保護地球、環境及各種生物的安全及持續性發展,並以行動作出積極的改變。’”
“牛逼!”杜革興奮的罵了一句,然後拍拍我的肩說:“唉,我就特佩服你們這種有理想的人!我們老默兒也是這種人,為理想而活。我就不行,我就是一商人。”
“所以我們老闆這次一定要請到嚴先生來,英雄惜英雄嘛,一會兒我們老闆還要親自和嚴先生吃飯接風呢。”
“你們老闆不是女的吧?”杜革和Andy壞笑著,“我們家藝人要是陪吃飯可就不是這個價兒嘍。”
“不是,我們老闆是男的,而且絕對是喜歡女人的。聽說最近他使出渾身解數在追一個北京女孩兒,不過進展好像不太順利。”小康也笑了起來,“你們放心,我們老闆就是欣賞嚴先生的才華,沒別的意思。”
“對不起,”我突然覺得不對勁,“請問你們老闆怎麼稱呼?”
“我們老闆姓洪,洪子燾。”
我突然間鬆了一口氣,笑了。洪子燾,好男人呀;而且,我不用特意去找他了。
車子在一家挺高檔的酒樓前面停了下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揹著我的琴箱、搬著我的左腿下了車;而杜革和Andy則一左一右站在我身邊,議論著這綠色和平組織的老闆還真大方,竟然還要給我們親自接風。
“三位,這邊請,”小康很殷勤的張羅著,“包廂在三樓,咱們走樓梯吧?吃飯這點兒電梯很慢,而且人多。”
“這……”杜革看了看我有些猶豫。
“還是坐電梯吧,默哥腿受過傷,裡面的鋼板還沒取出來。”Andy盡職盡責的保護著我,很公關的用杜革交待過他的說辭告訴小康。
Andy對杜革這套說辭真的是深信不移,不管是在LOVE 98還是在音樂節上,他會對每個要求我做一些動作的工作人員如是說。
“沒事兒,爬樓梯吧。”我把琴箱又調整了一下,拉著樓梯扶手邁上了第一步。本來我在洪子燾面前就是個小丑,我也不怕再出一次醜了。
“老默兒……”背後傳來了杜革的聲音。
還有小康的聲音,“嚴先生,我不知道情況,咱們還是坐電梯吧。”
以及Andy的聲音,“默哥,小心一點兒!”
我沒有說話只當沒聽見,拉住扶手,一步一步往上邁,我想,我的步態一定奇醜無比。
終於上到三樓,我只覺得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