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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鳴咬著唇拼命的搖頭,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應允師父:回去,真的不會有好結果的啊……
一旁的小吉祥的五個女孩子早已泣不成聲了,趙嘯峰走到沈世秋身邊,輕聲道:〃小秋子,你就不要強求一鳴了……一鳴的選擇或許不是最好的,但是起碼是她自己要過的生活,只要她自己能開心,我們還有什麼所求的呢!〃
沈世秋絕望的合了下眼,高一鳴的固執他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也許,他只能相信趙嘯峰所說的:高一鳴自己能開心就好!他扶起高一鳴,終於道:〃一鳴,如果你真的要走,師父也只好讓你走,可是你要答應師父:無論如何,要多愛惜自己一些啊!〃高一鳴點點頭,淚水更瘋狂的傾洩而出,師徒倆抱頭痛哭,這一別,也許就再無見面之時了……
與沈世秋見過面之後,高一鳴足足消沈了三天,任何事都提不起她的興致,連何文雅、方秀梅都無法引她一笑,她只是縮在自己的房間裡怔怔的想著心事,無神的眼空洞得令人心寒。所有人都為她擔足了心事,連對小吉祥來說十分重要的拜師儀式也引不起大家的興致,全無一點喜氣。
第四天,高一鳴卻起了一個大早,練功,吃早飯,又全是平日那溫柔體貼、雅緻飄逸,深沈持重,笑談間使人如沐春風的高一鳴了!吃完早餐,高一鳴又主動提出要大家一起出去走走,女孩子們見她如此好興致當然要陪了,於是,一行六人浩浩蕩蕩的出門了!
何文雅與高一鳴並肩坐在一輛黃包車裡,她一直在看高一鳴:高一鳴今天所穿的是那套黑色西裝,外面披了件黑色薄披風,圍著條黑狐風領,風度翩翩,神采奕奕,光芒照人!
高一鳴一直瀏覽著街頭的景緻,此時微笑著轉過頭來問她:〃文雅,你第一次見我時也沒有這樣看過我啊,怎麼了?〃何文雅有些窘了:〃我只是覺得你今天……特別的好看!〃高一鳴哧的一笑:〃文雅,你不是還在喜歡我吧?〃
何文雅又好笑又好氣的:〃高大哥……我不睬你了!〃高一鳴忙道:〃好了,我不開玩笑了就是!〃何文雅問道:〃高大哥,我們現在是去哪裡啊?〃高一鳴微笑道:〃去北平最大的洋服店。後天就是行禮的日子了,我看你們並沒有購置什麼衣物,但是高一鳴收徒弟又不能太寒酸,所以我就親自帶你們來採買了!〃
何文雅輕輕的〃啊〃了一聲,低下了頭。高一鳴小心的問:〃怎麼了?難道到現在還覺得我是在施捨你們?〃何文雅忙搖頭:〃不是,不是……只是覺得高大哥你對我們太好了!〃高一鳴笑嘆道:〃傻孩子!你們可是我最好的妹妹呢!〃
〃高大哥,你看我穿這件好不好看?〃〃高大哥,這兩個顏色我穿哪一個更合適?〃〃高大哥,你幫我來看一看這一件啊!〃〃高大哥,我都不知道我穿什麼才好看,你幫我選一選嘛!〃
高一鳴終於偷了一個空走到視窗處透了一口氣:老天!原來無論是哪一種女孩子買起衣服來都會這麼恐怖!奇怪,從前她穿女裝時可不曾有過這種經驗啊!就算那時年紀小,可是高一鳴成名之後,四季的中式西式新衣幾乎半月就會訂購或特製個幾套,用料、樣式、配色無一不是最好,可是也沒有剛剛過去那一個半小時折騰人啊!她暗暗下定了決心:陪女孩買衣服,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高大哥?高大哥……〃裡面傳來何文雅的呼喚聲,高一鳴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應道:〃我在這裡!〃唉,何謂〃自討苦吃〃?她算是知道了!
〃弟子拜見師父!〃
五個女孩子跪拜下去,閃光燈閃爍起來,從四面八方照向坐在正中的高一鳴和趙嘯峰。高一鳴忙笑著道:〃可以了,起來吧!〃五個女孩子起身,由趙文英開始,一人自方秀梅手裡接過一杯茶,依次奉給高一鳴。高一鳴微笑著淺呷一口就放回托盤中,再發給每人一個紅包,取吉祥、順利、早日走紅的彩頭。隨著一聲〃禮成〃大廳裡立時一片如雷的掌聲。
今日的場面是類似活動中少有的大,不僅京城梨園行裡大大小小的頭面人物來觀禮,軍、政、商界的要人也來了不少,一是因為高一鳴的面子的確夠,二也是因為箇中還有段秋淮的影響。早在解除封殺令時段秋淮就親口向京城新聞界說過:自當日起,他與高一鳴就是最好的朋友,榮辱與共,禍福相連!當然,今日他也是親身到場了的,雖然他一直沉默著,但是也證明了他的確是看重高一鳴之極。
直到方秀梅走來邀段秋淮與小吉祥合影,高一鳴與段秋淮今日才算正式打了一個照面。段秋淮看得出此時高一鳴已有些疲累,合影之後就拉著她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