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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床頭那張被她畫的亂七八糟的旅行地圖。
“我不知道。”她真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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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秋沒有唬她,喝下那混雜符灰的血,白圭幾天後便覺得舒服許多。
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她神采奕奕與何清秋討論了一陣,兩人便決定去郊外住一陣──或者該說,白圭想住深山看風景轉換一下口味,而何清秋無異議跟上。
幾天後,他們人已在荒郊野外的一小竹籚裡了。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竹籚,是何清秋明陽堂某師兄搭建的,用來靈脩的住所,隱密僻靜,環境優美靈力豐沛,他們一抵達那處,白圭就有了時間放緩腳步的錯覺。
而剛進竹籚,何清秋就忙碌起來。
平時倨傲閒靜的青年,忽然就紮起馬尾捲起衣袖,開窗開門,裡裡外外清掃起竹籚。
白圭懶散半臥在已經清好的竹編長椅上,看著青年盡職兄長般背影,看的無比愜意。
“你真是任勞任怨,是不是?”她托腮揶揄。
“……”
“你知不知道你這些作為,跟江湖傳言很不同?”白圭忍笑:“要是大家也能來看看他們心目中不食煙火的天人掃地就好了。”
何清秋瞪了她一眼,擱下用完的掃帚,拿起抹布與清水,命令道:“竹椅上涼,坐到床上去,我已經拍完被褥灰塵了。”
白圭噴笑。
依言緩步走到床邊,她跳上那窄小床鋪,興致盎然看何清秋又擦又掃,青年那冷傲形象瞬間在白圭心中崩塌,添了不少親切感。
心中掂量了陣,她終於問出介懷已久的問題。
“哪,何清秋,江湖上怎麼都以為你出身明陽堂?寒山城呢?姜婉呢?”
拿著滿是灰塵的溼布,何清秋緩緩回過頭來,看著她。
“多年前明陽堂掌門見到我時,說我與他有緣,便破例收我做弟子,還給了我這個新名字,何清秋……”說到這,何清秋看向白圭,頓了頓:“我為明陽堂做事,但仍是寒山城一分子,世人不知道這些,才以為我出身明陽堂。”
說著,何清秋回過身,繼續仔細擦拭高處置物平臺的灰塵,道:“至於姜婉,我已不再是她的護衛,而是自由之身,我倆已沒有關係。”
“為什麼?”
“這麼多年,我欠她的已經還清。”
聽到這,白圭沒再追問下去,一則喜一則悲。
喜的是何清秋不再心心念念舊主子,短期內應該不會離她而去,悲的是何清秋雖對有恩之人有著偏執的死心塌地,卻終究會離開,在兩清之後,遠走高飛。
本以為她一生追尋理想真的存在,卻終究是虛幻妄想。
將雙腿抬上床鋪,白圭從貼身拿出暗袋那破爛地圖。
復生時新買的地圖,經她多次標註折迭,加上那次大雨的侵襲,早已破爛不堪,她攤開它,呆呆看著上頭那些模糊不堪的註記與字樣,出神。
“其實,你根本不怕死,是嗎?”還記得何清秋曾這樣對她輕聲道:“你根本就無意從黃泉歸返,如今回到人世,也沒有多大追求。”
老實說,白圭真的不知道。
沒了要庇護的數百月沉殿殿人,就像被扯去人生方向,除去重負的一切同時也沒了賴以維生的目標,如釋負重,卻也一無所有。
她曾不遺餘力以情感灌溉某些人,卻落得萬劫不復,就連有何清秋相伴的日子,也不知會持續至何時。
不過,最讓白圭心灰意冷的,其實是楊書彥。
那個有如她影子的青年,雖非發自內心跟隨她,但從被她自修羅場救下後,就一直信守承諾,不曾離棄。
白圭以為,早在一個月之前,早在閔上軒大動作攻擊她後,就可以看見楊書彥前來接她。
可是楊書彥卻沒有。
就像何清秋與姜婉,那個青年是真的還清欠她的一切。
終於放下她與月沉殿多年纏繞之枷,楊書彥重拾自由,遠走高飛。
*應泥們要求,下章預告在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兩人被包圍時,白圭正坐在何清秋臂彎,把玩一顆何清秋替她弄來的頂級玉石,月沉殿人馬就那樣悄聲無息湧來。
“百狐。”白圭呼喚了那個仿若已經變得極遙遠的名諱,左看右看:“百狐,是你對吧?”
剛開始,整座山林好像屏住呼吸沒了聲息,半倘以後,那密密人馬才讓開了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