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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青樓不回客棧,把青樓當作下榻旅店,其他時間則去逛熱鬧市集,走城牆,吃美食,然後買大量的零嘴丟給何清秋拿。
此人修養太好,無法拒絕替女性拿東西,即使那人是大魔頭。
就這樣,白圭得了個比親手重頭培養的美少年還好用的完成品,越來越不想把人還回去了。
十數天的逗留,白圭已經把這城摸了個遍,玩樂與美食場所之外,哪兒有不明人士集結,哪兒又有可藏匿之混亂之處,都已摸出了大概。
她手下流竄的小型鼠群、鳥群,已小有規模,不該漏的都沒漏下。
因此白圭也才知道,這繁華大城基本上是屬於其他魔教的地盤,才會這樣不拘小節而繁榮,日日笙歌,又不失其應司職的商業地位。
可是這個迷宮般的大城,白圭卻稍稍有點倦了。
此刻的她正在何清秋房裡窗邊,若有所思眺望中央庭園,與更遠的街井群山。
這幾日已經熟悉她“你的就是我的”態度的何清秋,正在一旁桌面,翻點符籙,兩人大有對彼此存在麻痺的傾向。
“咱南下吧,”窗邊白圭忽然這樣說道:“南下去品嚐熱帶水果與明朗陽光,到一個不會下雪的地方吧,南方的草木都不會落葉,讓人心情明亮不是嗎?”
“……是的。”
“你是南方人?”
“我是北方人。”何清秋平淡道。
白圭好奇了,轉過頭來再次打量何清秋。
“哎呀,你這樣的美人,看起來就像徹頭徹尾的北方人呢。
依白圭與何清秋這多日相處經驗,一旦她有調戲人的跡象,何清秋就是萬萬不會再接話的,只會冷眼已對。
可是這次,何清秋卻意外的接話了。
“妳也是北方人,”抬眸,何清秋直視她,安靜指出:“生於北方,長於北方,不曾南下遠離月沉殿。”
白圭有那麼一瞬的楞神,不明白何清秋是怎麼知道的。
後來才想起,月沉殿本來就在偏北之處,裡頭的孩子也幾乎都是北方蒐羅來的,至於她不曾南下,大約也是從她從前征戰軌跡裡推測出的。
往昔總在快要進入富饒溫暖南方之前,就被丁哲驤硬生生下令返航。
才沐浴於醉人陽光之下,即將抵達可品嚐多汁荔枝的南方,卻次次被強制招回,就算是被咒縛逼迫聽令的白圭也是有火氣的。
可是大吵大鬧的結果,卻總是丁哲驤滿臉不耐,以“荔枝與美人什麼的,想要就叫人送來就好了,有什麼好吵?”做結。
於是白圭,是真的沒有去過南方。
而明陽堂,還有何清秋,到底還知道多少關於她的細節?白圭看著何清秋。
莫非是這檔人早就料到她會復生?不然怎麼這樣細細做了調查與準備。果然來路不明美色留身邊,就是隱憂處處。
“今日就動身吧。”白圭一嘆。
放在原本客棧的行李與大小包袱,早早都被送到了青樓白圭所住房裡,她與青樓姊姊依依不捨輾轉告別,走一圈就拿了滿懷精緻贈禮,青樓風格的綺麗物件,首飾布匹綢緞一類比比皆是。
“這麼多,客倌拿的動嗎?”老鴇擔憂問道:“等等會有馬車過來吧?”
白圭哈哈笑了,大言不慚指著旁邊如影隨形的伴遊公子:“沒關係他會拿。”
何清秋給了她沉默一瞥,卻也依言替她接過大量物件。
“你這樣有風度,還真是傻呀。”兩人回房路上,白圭這樣替他感嘆道,“都不怕回明陽堂,師兄弟會拿這來恥笑你?替女魔頭拎東西?”
何清秋卻是淡然依舊:“這沒什麼好恥笑的。”
白圭淺笑:“是嗎?如果我是你師兄弟,就絕對會笑你的。”
所有的物件都被打包成大包袱,堆在門前。白圭稍稍打理了下自己,弄的好行動些,待她下樓,何清秋已立於門前回眸望她了。
那逆光剪影美麗不可方物,凜凜清貴,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白圭看了許久,才想起,當年的閔上軒就是這樣,時時讓人屏住氣息,震懾難移去目光。但僅僅一瞬錯覺,就讓白圭有了掐住眼前人脖頸的慾望。
多想緊緊勒住那人聲息,告訴他,在尖竹陷阱裡肚破腸流,究竟是何等劇痛淒厲。
何等絕望,何等憎恨,天昏地暗,永不得超生。
但那終究不是閔上軒,而是一路包容相伴的何清秋。
白圭勉強擠出笑容,遮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