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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圭一陣掃視,目光最後落在一家麵攤子上。
那是頗熱鬧的一面攤子,桌椅擺了多組卻幾乎坐滿,而且大老遠就能聞到麵食香氣,濃郁陣陣飄香。白圭吸了吸鼻子,便徑直往少數空座坐下,點了碗湯麵。
她坐下沒多久,閔上軒也徐徐在旁邊落坐,兩人瞬間就引來不少側目。
蒙面、華服、氣質出格,怎麼看怎麼顯眼。
安全是閔上軒在煩惱的問題,白圭一點都沒把路人側目放在眼裡,待熱呼呼大碗湯麵擱在自己眼前,便拿起長筷淅哩呼嚕吃了起來。
她吃得歡,旁邊閔上軒也悄悄勾起嘴角,目不轉睛望著她。
依舊沒看閔上軒,白圭埋頭痛快吃著湯麵。
想當年兩人也是這樣動不動就往路邊攤跑,白圭看著自己碗中油水與蔥花,對面條吹氣,只是幾乎都是白圭自己在吃,名門大家出身的閔上軒,吃不太慣這路邊攤。
忽然的閔上軒離了座,白圭沒抬頭,依舊與麵條奮鬥,直到一串紅澄澄糖葫蘆出現在她眼前。
看到那熟悉甜美的糖葫蘆,白圭忍不住就笑了。
飯後一根糖葫蘆,閔上軒總清楚記著她喜好,體貼至極,無微不至,無懈可擊。
但此刻看來卻讓她覺得諷刺悲哀。
白圭噙著自嘲笑意,挪開目光繼續咀嚼麵條,視若無睹。
而被她無視過不知幾百次的閔上軒,只是悵然笑笑,收回自己伸直的手,落寞看著那串亮澄澄糖葫蘆,仿若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暮色中年齡相仿的兩人同桌,一男一女的組合,眾人很自然把他們當作戀人,只是兩人卻一言不發,氣氛冷涼,生人一般。
本以為閔上軒會像之前一般,自己吃下被她拒絕的食物,沒想到閔上軒看見什麼般定定看著不遠處,最後甚至離座,步步走向前去。
白圭不解,好奇抬頭,卻看見閔上軒在一干乞兒面前蹲下,用手絹將糖葫蘆分給了他們。
停下筷與匙,白圭沉默看著那男人分完糖葫蘆又去買了滿懷饅頭包子,一一分給了那些乞兒,衣袍被那些小手又捉又拉也不惱,只是在暮色裡平靜分完了吃食。
曾經過上多年乞討生涯的她跟閔上軒說過,說在街上,乞兒最想拿的其實並非錢財,而是吃食。
給乞兒錢財,一轉身便都被地痞流氓或大乞丐給搶去,還是吃的好,全部塞進嘴裡變成力氣與壯肉,誰也搶不走。
錢財什麼的都得偷偷給,乞兒才不會被誰盯上。
就像某些一塵不染的正派名門,閔上軒其實有著顆慈悲的心,願意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只是因為受制於月沉殿,才日日夜夜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屠殺勾當。
這也是閔上軒當年厭惡月沉殿的部份原因。
白圭看閔上軒溫潤背影看的出神。
想著,這青年早該回到他應屬的地方,而非這樣死守在她身邊,互相折磨。她是真的很憎惡,自己這種對閔上軒又愛又憎的拉扯。
於是閔上軒回身時,白圭已站在他身後。
習慣於白圭的視若無睹,其忽然自己上前讓閔上軒有些驚訝,“怎麼了?”他低頭溫溫問道。誰知白圭卻低頭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往一處直直走去。
“要去哪?”
復生以來第一次被白圭主動碰觸,閔上軒有些受寵若驚,但更多的是不安。
最後,白圭終於在處插有旗幟的小別館前十步遠處停下。
那是明陽堂。
“你早就自由了,閔上軒,這不就是你多年想要的?”
“清白、重建你的家園,還有遠離魔教?”指著明陽堂鮮明旗幟,白圭漠然看著那如玉青年,“你身上沒有犬宮咒印,我們都知道明陽堂絕對願意收你的,你當然可以從新再來,一步步找到你要的,而不是在我身邊打轉。”
白圭頓了頓,沉沉看向閔上軒:“我已經沒什麼好利用的了,閔上軒,我……”
她還來不及說完,閔上軒就已上前抓住了她。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閔上軒急切卻語調壓抑,唯恐驚退她般道:“十年之後的今日,我從未想過要利用你!”
閔上軒跟她說,他無力也無法永遠活在過去還有亡者陰影裡,說那些虛偽固執與刻板印象嚴重的正派,甚至還說月沉殿其實才是他最熟悉的歸屬。
但那些自白對白圭而言,簡直像是一派謊言。
她狐疑望著閔上軒,指控:“你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