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淚意,總想著兩個人到底是在過怎麼樣虛假的生活。
月沉殿廳堂座席上,南征北討路途中,或從前任何與閔上軒比肩的時刻裡,她時常望著閔上軒失神,想著,兩人這麼多年的相處,難道全都只是不得已或利益交換?
真的連一點留戀和情份都沒有?
很多被那青年緊擁在懷的夜裡,沉沉睡去前,白圭總想著這溫熱體溫雖如此接近真實,但說不定自己與這如玉青年的距離,比任何一個生人都要遙遠。
很多很多次,閔上軒與她在茶樓飯館一類樓層高閣,那青年總失神俯瞰下方那流連路過武人人馬,看的忘記手中茶水或木筷。
閔上軒目光是如此遙遠,遙遠的讓白圭感覺兩個人身處不同世界。
那樣的時刻裡,總讓白圭很想對他說:不用瞞著我了。
就像厭煩照料任性小雞的母雞,或者對長期愛情劇碼做惡的演員,想著要離開此處,離開施加枷鎖的她,加入那些來去人群。
在那樣的閔上軒身邊,白圭時常感覺到被遺棄,或是被厭惡,或者其實自己根本只是根刺住閔上軒、讓其不得動彈的棘刺。
“如果不用鎖鏈把閔上軒圈在她身邊,白圭就就配不上閔上軒。”
背地裡大家都是這麼說得,白圭自己也知道。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即使是十年之後說書人都偶爾會當笑話說起,十年之前更是盛況空前。大家都笑她好色,而閔上軒不得已,被她糟蹋了好幾年。
大家都說那樣的少年,才不會看上她這種姿色平庸又殘酷的魔頭。
那是真的,千真萬確。
所以在十年前,閔上軒才會那樣千方百計佈局策劃。策劃著,要傷害她,要離開她。
可是當時明明那樣強烈感覺再也無法跟閔上軒一起演下去,甚至覺得不能呼吸,但白圭還是離不開閔上軒,還在等著,冀望著這青年會忽然回頭,真真正正的接納她。
她是真的渴望被閔上軒真正接納,然後真正被愛。而不是一切的一切,都是贗品。
她一直都在等。
白圭曾很努力付出一切,試圖將這如玉青年真真正正的留在自己身邊,可是也因為太努力,讓她此刻心如死灰,麻木倦怠。
明明害死閔上軒家人的不是自己,一直以來,這人卻對自己的厭惡一如仇敵。
與閔上軒僵持不下卻日日相對的日子,一直在過。
白圭身邊不見半塊碎石,連可以攻擊他人或自己的物件也沒有,在這防守嚴密只有丫鬟守衛相伴的宅邸,她有如困獸。
花很多時間沉睡與虛度光陰,甦醒時,則會茫茫發楞。
白圭有時會想起百狐。
想著那傢伙現在大約正被丁哲驤呼來喚去,或滿天下找被閔上軒藏起的她。
是想要百狐前來將她救出,可是白圭其實不想到百狐身邊,她想要的,是更嶄新更無牽掛沒有糾葛糾纏的新生活。
某個下大雨的日子裡,白圭終於開始拒絕喝水,只是呆滯坐在窗邊,望進雨中,像個等誰來接的茫然孩子。
閔上軒坐在她身旁,目不轉睛看她,而放在她手上那寬厚手掌,點滴握緊。
那髮色如楓的清雅青年沒有說話,只是將額抵在她肩上,緊握她的手,而讓白圭呆楞的是,她竟聽見了其顫聲低泣的壓抑聲音。
混雜窗外雨聲,青年額角靠在她肩上,聲音破碎而淚液汩汩,落在她肩上。
這不是白圭第一次看見閔上軒哭,在兩人同回其親友墓群時,也曾看過閔上軒流淚,卻不曾看見其這樣絕望,近乎崩解的悲哀低泣。
可是白圭依舊不解如今閔上軒如此執著的原因。
也許就如百狐所說,十年真的太長,所以她不懂。
白圭只知道過去那麼多年裡,閔上軒一直視她為敝履,隨時可以棄置,隨時可以將她遺棄,不管她多麼努力,依舊原地踏步,而前方的閔上軒,始終無意回頭看她一眼。
所以她不懂,為何閔上軒忽然變了個人似,對她如此珍視執著愛憐。
就好像真的愛著她一般。
*****
多個日子裡,閔上軒竭盡一切空閒時間,來回往返這隱密宅邸,就只為多在白圭身邊待上一刻,說上幾句,甚至是多看她一眼。
可是卻白圭開始絕食,甚至滴水不進。
對於閔上軒,關於白圭那些點滴,記憶逐漸回籠鮮明同時,他也開始記起真正的白圭,那個不吝付出關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