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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姬絕育將近十年。孝武帝及道子的誕生,《晉書》卷三一《孝武文李太后傳》言之甚詳;先於此者,《異苑》、《幽明錄》、《太平經》以及《真誥》皆有說,雖涉神異,亦見傳聞之廣。孝武帝及司馬道子既是親兄弟,又同具有誕育於天師道的環境中、後來又皆兼信佛教的宗教背景。孝武帝近親中,父輩皆死,兄弟輩只餘道子一人。所以孝武帝引道子握相權以為輔佐,是勢所必至,理所固然。以後主相之間出現矛盾,后妃族黨及僧尼之屬又撥弄其間,但有太后周旋制約,終於使孝武帝不廢黜道子,道子亦不危及孝武帝。終太元之世,孝武帝與道子始終維持著雖相依維、復有矛盾的關係,這種關係,正是時局雖然紛壇坦迄無內戰的原因之一。
時局紛紜的另一原因,是孝武皇后家太原王氏王蘊之子王恭以及道子妃家太原王氏王坦之之子王國寶等,分別支援主方和相方,簸揚其間。而太原王氏正是此時居於鼎盛地位計程車族。《宋書》卷三一《五行志》“太元中小兒以兩鐵相打土中,名曰鬥族。后王國寶、王孝伯一姓之中自相攻擊也。”史家但知太原王氏兩支中王恭、王國寶相攻擊事,而未嘗究及二王背後尚有後妃,后妃背後尚有主相,糾紛盤根錯節,既複雜又深遠也。
孝武帝納王蘊之女為後,在寧康三年,孝武年十四。納後之事,得到當時主政的兩大家族的代表桓衝及謝安的支援,無疑具有政治婚姻的意義。《晉書》卷三一《孝武定王皇后傳》謂孝武將納後,訪於公卿,謝安謂人曰:“若帝納後,有父者唯蔭望如王蘊乃可。”《太平御覽》卷二四三引《晉中興書》亦謂謝安之言曰:“王蘊地望,可與國婚。”至於桓氏意見,《孝武定王皇后傳》引桓衝等為孝武納王皇后事奏曰:“盛德之胄,美善先積,……可以配德乾元,恭承宗廟”云云,“於是帝始納焉”。皇帝納後而諮之於多家當權士族,經一致推舉,始成婚姻,這在東晉是僅見的。謝安、桓衝等一致舉以應選的是太原王氏,這自然是估量了當時各士族門戶勢力的結果。至於謝安明確地舉以為國婚的並不是太原王氏炙手可熱的王坦之之後,而是王蘊之後,這似乎有令人深入思考的餘地。
太原王氏兩支,均有國婚記錄:王述從妹為簡文帝皇后,王蘊姊妹為哀帝皇后。王述子王坦之於簡文、孝武之際有大功勳,按理,以舉王坦之後人入皇后之選為得。桓衝所奏王后“盛德之胄”,與前節引《群輔錄》王坦之父祖以上“五世盛德”相照應,似是模稜之詞,因為王蘊數代以名士聞,而不聞有盛德之譽。所以桓衝之奏表面上雖然支援了謝安,卻又暗含以王坦之後人入皇后選為宜的主張。可以說孝武帝冊立王蘊之女為後之事,實際上的決定者是謝氏而非桓氏。
謝安不願立王坦之後人為皇后,似乎還有家族關係的背景。王坦之之子王國寶為謝安婿,謝安惡王國寶為人,抑之不用,而重王蘊之子王恭,謂其“人地可以為將來伯舅”,見《晉書》卷八四《王恭傳》。王氏二支之間亦有嫌隙。王恭少與王坦之之子王忱齊名友善,據《王蘊傳》,王蘊在會稽,王忱來拜墓,王恭往省王忱,歸,“蘊曰:‘恐阿大非爾之友。’阿大,忱小字也。後竟乖初好。”這是淝水之戰以前的事。以跡象度之,謝安舉王蘊女入皇后選,目的即在抑制王坦之家族。王坦之家族未得入皇后選,卻得與會稽王司馬道子為婚,道子妃即王國寶從妹。此後,孝武帝與司馬道子主相之間亦即兄弟之間的複雜關係,遂演化為皇后、王妃家族亦即太原王氏二支之間的生死搏鬥,這自然是謝安無從預料的。
司馬道子昏亂而本已勢傾天下,袁悅之更勸司馬道子專攬朝政,王恭乃請孝武帝殺袁悅之。《世說新語#8226;讒險》注引《袁氏譜》曰:孝武帝託以它罪殺袁悅之於市中,“既而朋黨同異之聲,播於朝野矣。”主相之間的矛盾由於袁悅之被殺而公開化了,據《通鑑》,這是太元十四年十一月的事。
2。上下游的爭奪——王忱與王恭
《謝安傳》:“是時桓衝既卒(案衝死於太元九年),荊江二州並缺,物論以〔謝〕玄勳望,宜以授之。安以父子皆著大勳,恐為朝廷所疑,又懼桓氏失職,桓石虔復有沔陽之功,慮其驍猛,在形勝之地,終或難制。乃以桓石民為荊州,改桓伊於中流(案指江州),石虔為豫州。既以三桓據三州,彼此無怨,各得所任。”淝水戰後桓氏據有上游的局面,在謝安生前一直維持著,只不過以桓氏疏宗的桓伊處於中流,多少可以防止荊州、豫州桓氏的聯合,緩衝上下游的矛盾。
太元十四年六月,荊州刺史桓石民死;太元十五年,鎮京口的青、兗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