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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是誰,當世只有郭虎這樣一個義兄,若是郭虎沒了xìng命,想著自己孤苦無依,他心頭恐懼大生,顫聲對那個小口子說道:“虎哥,你且退幾步,讓我看看你!沒受苦吧!”這牢房裡頭又比走廊上矮了許多,郭虎的大腦袋堪堪擋住了那送飯食的小視窗。現在正值初chūn,天涼徹骨,羯奴不知道他兄長穿得可暖,被那兵差抓去,定然是身無長物了。
郭虎聽到羯奴的話戲謔道:“你怎地像個小媳婦似的扭捏作態?”不過卻還是依羯奴的要求退了幾步,笑道:“看,我好得很!”。羯奴從懷裡摸了一根蜜蠟,點燃了,趴在地上奮力伸到洞口裡面,藉著微弱地光看到郭虎穿著一件破夾襖,目光灼灼地望著那如豆點一般的燭光。
郭虎是個面相粗豪的漢子,在牢裡沒法子清理,此時鬚髮凌亂,若看不到他那雙澄清的眸子,很難想像他是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牢裡瀰漫著一股餿臭,衣衫襤褸的郭虎,拖著沉重的腳鐐,模樣幾可嚇鬼,在外邊的時候郭虎可是燕子塢不少大姑娘小媳婦心儀的物件,羯奴見到他此刻的樣子,眼圈一紅,就忍不住流淚。
郭虎連連擺手,“快滅了,晃得我眼睛疼!”他實是不願見到羯奴悽苦的情狀,在外邊這孩童雖機敏狡獪,但內裡卻是個極重感情的人。
“虎哥,把蜜蠟拿去,至少住的亮堂點!”羯奴晃了晃手中的火燭,郭虎卻過來一口把蠟燭給吹滅了,嘆道:“這麼金貴的東西在牢裡燃了豈不可惜!”
羯奴也不再勉強,嘆了口氣,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兄弟問起緣由,郭虎面sè慚愧,倚著牢門下邊的石壁坐了下來,才把他如何被抓告訴了羯奴。原來流民鬧事那天,郭虎帶了七八個兄弟去西門收賬,那欠錢的破落戶見勢就跑,郭虎追到的時候就碰見一夥官兵在打殺流民,郭虎見狀知道不妙,就招呼著兄弟扯呼,結果那夥官兵裡有十來個騎手,聽到郭虎在招呼人跑就以為郭虎是個頭領,就這麼把他抓回去了。
“那你過堂的時候就沒說清楚,難道他們不認得你是京口良人?你怎地簽字畫押了呢?”羯奴所奇怪地便是郭虎怎麼在北府司裡認罪了,原以為是屈打成招,但是看郭虎的模樣雖然狼狽,但好像並未受皮肉之苦。
郭虎嘆道:“過個屁的堂,那夥人把我們抓了,兩天不給吃喝,然後給我說按個手印就給飯吃,還把我送回京口衙門,我不明究竟,也是餓得狠了,稀裡糊塗就畫了押!”聽到這番原委,羯奴恨恨地捶了捶地,世道不太平,人命若螻蟻,郭虎大字不識,自然是不知道那是死囚的供詞。
其實郭虎的境遇還是好的了。近年來兵災**也就罷了,可是去年天公不作美,十月就下起了鵝毛大雪,說是孝武皇帝被婦人戕害,天感其冤,但不少莊稼卻被凍死在地裡,開chūn就要糧荒,廣陵郡外的一群塢堡流民才打起了劫掠北府糧倉的心思。這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恰逢孫恩從海上來攻,而京口都督王恭卻和攝政王司馬道子因誅王國寶之事扯皮,王恭yù伐司馬道子,而掌握北府兵的劉牢之不願意,就趁著這個當兒,那夥流民劫了東門糧倉。等到官兵去的時候,只抓了些孱弱的流民,負責此時的何無忌只好濫抓一批良民以推卸責任。
實際上抓到的流民連簽字畫押都沒有,直接殺掉了,而像郭虎這樣的京口良人,北府司是存著心思敲詐的,所以才把郭虎又送到京口監。只是官差們要得忒狠了些,寒門子弟至少還有田地抵押,郭家並無田地,雖然郭虎此刻命在,但對羯奴來說他兄長已是命懸一線。
羯奴收起了悲傷,靠著牢門心裡琢磨著掙快錢的門道,可四百兩足銀,他見都沒見過,怎麼想也想不出法子來。這時,郭虎罵了聲娘,叫道:“那些個賊兵,老子若能逃出生天,定要投軍北府,做了他們的上差讓他們給我做牛馬!”
羯奴聽到郭虎的怨言沒有答話,而郭虎也知道這回是有命進來大概沒命出去,嘆了口氣說道:“羯奴,你哥我要是被拉出去砍頭,行刑前唱兩句,你可要給我叫好!”羯奴聽得此言,站了起來,沉聲道:“只要我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你枉死,你還要娶了那豆腐西施給我生侄兒呢,我這就給你奔走去~!”說著便朝死牢門口走去,耳邊聽得郭虎悶聲悶氣唱到:“男兒可憐蟲,出門懷死憂,屍喪牢籠中,白骨無人收。”
出門之時,羯奴再三囑咐老劉頭好吃好喝地給郭虎伺候著,老劉頭拿了羯奴偌大的好處,自然是唯唯諾諾,不過也提醒羯奴,如果要救郭虎,得快點籌錢。
出得大牢門,就有七八個遊俠兒圍了上來,一群人去到一個破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