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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方才我倚著的那面牆壁已經七零八落,隔壁雅間一白一碧兩個身影並兩個黑衣人此刻正與我面面相覷,兩方小小雅間霎時一片靜穆。瞬息鉅變,我卻看著那殘垣斷壁有些出離地想:難怪隔音不好還如此不堪一擊,原來裡頭只用稻草填埋,果然世風日下無奸不商。
直到落在我面前兩步處的第三個黑衣人重新立起,隔壁他兩名同夥手起刀落,現場才又活絡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關於後來案件的經過,我與劉玄明兩兄弟產生過分歧。因為我記得的和他們描述的,彷彿不是同一件事。在我的印象裡,那應該是少女蓋世無敵,徒手製服兇惡歹徒救出末路兩兄弟的故事,實屬可歌可泣。可是中山王劉永明給我描述的現場是這樣的:
第三個黑衣人誤把我當了同黨,見隔壁兩兄弟分身乏術一時無暇他顧,便舉刀向我砍來。而我應激的反應,竟是雙手捂起雙耳,一邊厲聲尖叫,一邊在現場狂奔起來。奔過之處,凡是有物什能稱手的,全被我操起不辨方向地亂砸一氣。永明說,當時他自己被一個酒盞砸中,而他哥哥武帝劉載,恍惚間被一個茶壺狠狠砸了腦門,看向我的眼神一時間竟起了殺氣。
關於尖叫與狂奔如此掉身價的兩個動作是否真系我所為,我一直深表懷疑。但印象裡似乎確實,曾經砸過幾個花瓶子。但那也是一種防衛手段,非常時候,自然要不拘小節些。不拘小節時不甚有些敵友不分,想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接下去的部分,我們倆的記憶倒是有些相似。
當那黑衣人將我逼得退無可退時,我眼一閉心一橫,朝他飛奔過去。下一刻,相通的兩間廂房又是一片靜穆,隔壁一白一碧兩黑之間的打鬥暫罷,四雙眼睛直愣愣地朝我射來驚異的目光。
我高高舉著那黑衣人,而他因為過於驚慌將手中的刀抖掉了。
我忽然想起晉先帝說我天生怪力時,祖父驚慌的表情,以及他說過的,“這樣絕尋不到好夫君,你看皇太弟都不要你了”。
於是“嘭”的一聲,我趕忙將黑衣人扔下,撫了撫胸口,嬌嗔一聲道:“嚇殺奴家啦!”
現場四人表情均有些異樣。我向地上的黑衣人看去,一時有些過意不去。方才,好像扔得重了些啊!
後來我才知道,那三人是漢族志士,因有感於晉朝國滅,為了名族大義奮起刺殺匈奴皇帝。我在莫名中,擔了個“同族相殘”的罪名,實在令人汗顏,也不知,當日被我摔倒在地的那名壯士,如今可好?
另兩名志士刺客看著我有些驚懼,動作遲疑間被武帝他們尋了空子,不一會兒便都被制服在地。我正在猶疑間,忽的被一股力量牽起,身形不自覺一踉蹌,便又飛奔起來。
至一處無人之地,我們三人相對,那算是我第一次見到武帝劉載劉玄明,和他的弟弟,時任中山郡王的劉曜劉永明。
二人不同於漢人的高大俊朗自不必說,是時武帝一身白袍利落,頭戴慄玉銀冠,簪白玉,看著我的眼神深沉並有些玩味;中山王一身淺碧色衣袍如春竹時雨,未佩冠,長髮以一支烏玉簪束起,天生稚氣的臉帶著“我與你很熟”的笑容盯著我看。
半晌,我注意到祖父的帛圖不知為何正在劉永明的手上,忙要去搶。他仗著人高馬大將手一舉,帛圖已在半空中飄搖,任我如何墊高腳尖還是相差甚遠。
“這字跡看著眼熟,不知是哪位大家的手筆?”他舉著帛圖邊左右搖晃邊含笑說道。
“哥哥你可認得?”
“你工於隸書,當世名家大都臨摹至遍,怎會不認得太保大人劉長盛的手筆?”
“噢……”他拖長了尾音,拿腔起調地說:“如此說來,這大概就是劉大人家中,幾日前抗旨出走的小貴人吧!”
聽了他倆的對話我有些慌張,沒想到皇帝降旨納我為妃的事到了人竟皆知的地步。
“胡說!這是劉大人送我的……”
雖然還在嘴硬,但我天性不善撒謊,底氣不足的樣子大概早已將我出賣了。而且,劉玄明其實是早已見過我的,他當時含而不露與我委蛇,不過為了耍弄我一番圖個好玩。就如以後,他屢次待我一般。
“你的人,就交給你啦!這圖我收了,行軍之用。”劉永明向著他兄長揮了揮帛圖,又衝我眨眨眼,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我與劉玄明兩兩相對的氣氛有些呆滯,我再愚鈍,從中山王剛才的話中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