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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視以至於忽視。時不時地,母親就會懷念穿著紅皮鞋白襪子,被姥爺牽著手走在重慶的大街小巷裡,吃遍重慶美食的逝去時光。
十歲那年,母親和二姨三姨被姥爺姥姥帶到了群英市,從此落地生根,母親開始了為姥姥家“當牛做馬”的生涯。例如母親九歲開始幫助姥姥蒸饃做飯,照顧兩個舅舅,以及拆洗被子等“力所不能及”的家務。母親下鄉當知青時,把掙的工分換成毛線給姥爺打一件毛衣,“溫暖”牌的。母親上班一個月開21元工資,上交給姥爺20元,剩下1元買草紙牙膏等日用品。
結婚以後,為了幫舅舅存彩禮錢,母親每月開40元工資仍然給姥爺10元。80年代初,姥爺開口向葉母親索要一臺黑白電視機。那個時期乙瑾剛剛出生,家裡的經濟抓襟見肘,每個月都是借錢度日到開資還上。但是孝順的母親還是聯合二姨三姨,讓姥爺實現了願望,收看了電視節目。就在買電視那一年,商甲琰和乙瑾沒有如以往一樣,穿上新衣服過年。
商甲琰偶爾也會聽見母親抱怨,為什麼姥爺不能收斂消費,減緩女兒們的負擔。
記得姥爺參加工作時,在廠裡是技術骨幹,一個月工資80多元,比廠長的還高。在60年代,養活一家人綽綽有餘,而且還能經常改善生活。但是姥爺每當開資後,總是呼朋喚友去喝酒吃肉,頂多一個月能給家人剩下2,30元就不錯了。
母親做為家中的頂樑柱,只得帶領二姨三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在門口開墾菜地,拾煤核撿廢品,甚至母親還去做過短期保姆,這都是母親心中不能觸及的隱痛。
作者有話要說:
☆、和姥姥家的恩怨情仇
商甲琰自從乙瑾出生後,就被放在姥爺家寄養。不過那時母親會多給些生活費,否則商甲琰“屋簷下”的生活定會難過。
初中以後,商甲琰一般情況下不願去姥爺家。因為商甲琰“不忍”姥爺失望,家裡條件不好,不能給姥爺捎來糖菸酒之類的好東西。姥爺這個人很直率,只要商甲琰空手而來,絕不會挽留商甲琰吃完飯再走,免得商甲琰的小舅舅小舅媽臉色不好看。
姥爺最歡喜三姨一家人來,因為三姨夫的父親在糧食局當人事科科長,三姨家裡從未斷過緊俏物資。三姨每次來姥姥家,要麼提來兩瓶酒,要麼拿來一包白糖。一見到三姨,姥爺總會用無與倫比的溫柔聲音吩咐姥姥,快給“三丫”做她最愛吃的飯,“三丫”必須吃完飯才能走。
姥爺對二姨家的陳怡表妹也不熱情,雖然二姨婆家有錢,但二姨身受姥爺真傳,而且更勝一籌。二姨不但每次去姥爺家兩手空空,並且“雁過要拔毛”,臨走二姨還要帶走姥姥烙的油餅或者蒸的花捲。
商甲琰尤記初中二年級,有一回和陳怡洗完澡,因為澡堂距離姥爺家數步之遙,於是來到姥爺家打算喝口水再走。
待商甲琰和陳怡喝完水,第一鍋蔥油餅的香味鑽入了商甲琰和陳怡的鼻子裡,商甲琰和陳怡很想吃一張,但畢竟還沒有修煉到二姨的高度,只是嚥了咽口水不敢開口。姥姥麻利地把餅切好,遞給商甲琰和陳怡說“吃完再回家吧”。
霎時小舅媽的臉想變,商甲琰和陳怡遲疑著,不知道接還是不接蔥油餅。說時遲那時快,姥爺一聲怒吼,“你們不能吃,吃了我們就不夠了!”嚇得商甲琰心臟病都快犯了,手直哆嗦。
陳怡當時氣得就說:“姥姥,我們不餓不用吃。”遂叫上商甲琰,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姥爺家,無視姥姥哀怨的臉。而小舅媽假裝好人,心口不一地說著“甲琰,陳怡拿上一張再走!”
“蔥油餅事件”商甲琰從未告訴過父母,只是告誡乙瑾,以後乙瑾去姥姥家不要久待,更不要“食姥姥家一粟一米”,“拿姥姥家一針一線”。否則姥爺“至情至性”,不善虛以委蛇,言語之間會傷到乙瑾幼小的心靈。
姥爺身上的“閃光事蹟”如果回憶起來,商甲琰必要三天三夜。
商甲琰最煩的就是既然姥爺和姥姥早已作古,為什麼母親還要繼續被自己的妹妹弟弟利用?
商甲琰的兩個舅舅結婚時,母親貼錢。舅舅們的孩子出生時,母親出力。現在二姨居然這麼過分,還要母親去給陳怡看孩子,只是管飯沒有任何酬勞。難道老實人註定要吃虧一輩子?商甲琰憤憤不平地想著。
飯桌上全是商甲琰愛吃的菜,但商甲琰沒有一點心情,勉強吃了幾口味同嚼蠟。
父親搖搖頭,知道商甲琰一定生氣了,遂勸甲琰多吃點。乙瑾臉上倒是波瀾不驚,但是比往常多吃了一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