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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的時候,唐紹義突然找來了,他見到阿麥後有些驚訝,問:“你的臉是怎麼了?”
阿麥臉上的腫還沒全下去,現在仍是有些青紫,如今聽到唐紹義問,就連旁邊的伍長都忍不住看向了這邊。
阿麥咧了咧嘴角,別過唐紹義的視線,淡淡說道:“自己撞的。”
此話一說,不光是王七,就連伍長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唐紹義也是從軍隊底層混出來的,自然知道阿麥沒有說實話,不過見阿麥不打算說,他也就不再問了這個,只是又問道:“為什麼好好的親衛兵不做了?”
阿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人家商將軍不要她了,故意把她丟到這步兵營裡來受罪吧?她抿了抿嘴角,淡淡說道:“我不要以近侍起身,我要實打實的軍功,我要做將軍。”
第一卷 風雲起野麥乍飄香 佩劍
唐紹儀面色微怔,抬著眉毛看了看阿麥,然後又隨意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人群,低聲對阿麥說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在人前講。”
阿麥明白唐紹儀的意思,也覺得自己剛才太過張狂了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
唐紹儀伸手拍了拍阿麥的肩膀,點了點頭,說道:“凡事還是謹慎些好。”
阿麥有些奇怪地看著他,覺得這樣的話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唐紹儀看到阿麥的眼神,無奈地笑了笑,卻並沒解釋。漢堡城破,守軍全軍覆沒,他現在已經歸入了商易之的青州軍,雖深得商易之賞識,可卻遭不少青州軍老人嫉妒,日子過得並不輕鬆,不過也不算全無好處,起碼把他以前急躁耿直的性子磨圓了不少。
唐紹儀掃了一眼阿麥身後暴土揚長的校場,又看阿麥滿臉泥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問道:“可還吃得住軍中的苦?”
“沒事,比起我們從漢堡逃難來輕鬆多了。”阿麥說道。
其實吃些苦倒不算什麼,最難的是怎樣遮掩住她的性別。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好說,因為已經入秋,為了暖和有不少人都是和衣而睡,她倒是不怎麼顯眼。最難的是每天的如廁,她每次都得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敢去,而且每次都是提心吊膽的,白天的時候更是連點水都不敢喝,乾的嘴唇都暴了皮。
阿麥雖這樣說,唐紹儀也知道她在軍中過的並不容易。軍中的漢子大多欺軟服硬,看她是個俊秀的後生,一些粗鄙的人少不了要起欺辱她的心。唐紹儀有心幫她,無奈自己在青州軍中也尚算外來戶,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遠處校場上已經吹響了集合號,阿麥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唐大哥,我得先去了。”說完就著急往校場上走,剛邁出腳去卻又被唐紹儀拽住,阿麥不解地回頭看唐紹儀,見他低了低頭,然後把腰間的佩劍摘了下來遞給自己,說道:“這把劍你帶著吧。”
這把劍正是唐紹儀在漢堡城外交給阿麥防身的佩劍,來到豫州之後阿麥又把劍還給了他,沒想到他今天又要把劍送給她。阿麥連忙推辭道:“不用,我們發的有兵器的。”
唐紹儀神態有些不自然,臉上卻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給你就拿著,本來這劍也是送你的了,別這麼婆媽!”說著就把劍直接別在了阿麥的腰上,然後又說道:“趕緊去吧,晚了還得挨罰。”
南夏軍官的佩劍都由軍中統一配置,這樣的佩劍是校尉一級以上的軍官才可以佩戴的,阿麥有了這把劍,不但在營中不會受到士兵的欺負,恐怕連她營裡的長官都會看在唐紹儀的面子上高看她一眼。阿麥已是明白唐紹儀把佩劍送自己的深意,心中不禁有些感動,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叫了聲“大哥”。
唐紹儀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也沒說話,只衝著阿麥揮了揮手,便轉身就大步離去了。
回到佇列中,阿麥已是隨後一個到的了,管著操練的軍官提著鞭子罵罵咧咧地過來,揮鞭打向阿麥的時候眼睛掃到了她腰間別的佩劍,於是鞭子便有一大半落到了空處,那軍官仔細地看了一眼阿麥,又罵罵咧咧地往後走了去,不過卻也沒有再鞭打阿麥。
下了校場,營裡的弟兄看到了阿麥腰間的佩劍,面上都是又驚又羨,和阿麥親近的王七、張二蛋等人更是湊了過來,王七用肩膀碰了碰阿麥,羨慕地問道:“阿麥,那位校尉大人是你什麼人?”
阿麥想了想,說道:“是結義的大哥。”
眾人一聽這個更是驚愕,王七驚訝地說道:“阿麥,原來你有個當校尉的義兄啊,那你幹嘛還來我們步兵營啊,幹嘛不直接去給他做親兵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