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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也能感到一種令人安心的清新與平靜。
想必這幾日的雪景不錯吧——這麼想著,他收拾好床鋪,開始著裝。
幾天前他剛剛奪得了經術辯會的魁首,所以天師府的長老們決定在正月初一這日,舉行他的授籙儀式。
張鶴卿自幼時發矇學道起,被授予的法籙已不可列舉,而今日他終於可以接受《上清籙》的傳授,這也意味著他已經登上了最高的品級,一旦修習結束,就可以獲得無上三洞法師的稱號,功行圓滿。
“鶴卿!呦,你已經起來了……”
一個同樣屬於年輕男子的聲線隨著推門聲響了起來,張鶴卿微微笑了下,還禮道:“我一直是這個時辰起的啊。”
“今天日子特殊,我怕你昨晚上興奮的一宿沒睡著,今天爬不起來嘛。”李月潭一貫的大大咧咧,他是張鶴卿的同門師兄,而且就住在隔壁的寮房。
張鶴卿對他的玩笑早已見怪不怪,也不答腔,只是低頭整理身上的法服。平日裡他習慣了一身簡單的常服,偶爾穿這種裡三層外三層的禮服,很費了一番手腳。
“嘖嘖”,李月潭不知所謂的感嘆兩聲,乾脆上前幫他收拾衣褶,“平時見慣了師弟一身素服,今天穿的這般花紅柳綠,遠看還真像一朵嬌花。”
“師兄……”張鶴卿無奈苦笑,抬起了那雙緊閉的眉目,“顏色、質地、款式諸多外在,在我眼裡也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是是是,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上清籙在你眼裡也就是幾本破書而已?”李月潭訕訕嘀咕道:“你還真是走狗屎運,這個年紀就能參悟上清法,不愧是張家的子弟。”
張鶴卿的身形一頓,忽然就退開一步嚴肅道:“師兄言辭有些過了,我的修業與我的姓氏有什麼關係?”
“哎呀哎呀,我玩笑罷了。”李月潭見著苗頭不好,立馬打住。他這師弟雖然甚少生氣,但是心性太直,拗起來也是夠嗆。
“對了,傳聞上頭有意把四星給你,是不是真的?”趁著幫張鶴卿系披風的時候,李月潭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問道。
“這我不是很清楚……”張鶴卿略一沉思,“師傅未對我明言。”
什麼都等到明言了,還如何佔據先機?李月潭始終弄不明白,他這師弟在修行參悟上滿會未雨籌謀的,為何在凡俗的一些常識性問題上遲鈍至此?
帶著這樣的慨嘆,他拍了拍張鶴卿的肩膀,“行行,萬一真落在你手裡,別忘了給師兄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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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正一宮內寬闊泰然,卻不顯一絲壓人。描繪著靈芝、仙鶴、八卦等等彩紋的大殿內,香菸繚繞,黃鐘大呂低沉徘徊。因這天還是天臘之辰和元始天尊的神誕日,所以聚集於殿內的道者都是莊重非常。
張鶴卿一身赤紅色氅衣,繡著美妙絕倫的雲龍飛鶴。他左手持香,對著神位恭敬的下跪行禮,他的授業老師則站在神位右側,等於一同接受了這一禮。
接下來他還需呈上一枚玉環作為贄禮,師尊則將授予他上清法的全部經書,之後那枚玉環會被一剖為二,其中一半送還他常年佩戴,以為警醒——有生之年,必當恪守戒律,依盟崇約。
“這就是修習之路上最後的未知了嗎?”
接過經書的那一霎那,張鶴卿的心裡迴盪起這樣的疑問,一種求知的滿足感和無法確定答案的迷茫同時襲上了他的心頭。而等他終於解開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時,卻已是幾年之後的事了。
行完授籙儀式,張鶴卿被獨自留了下來,一個年輕些的道士將他領到了大殿更裡面的紫薇閣。
“師君?”感受到等待他的那人氣息後,張鶴卿微微有些吃驚。因為這人正是現任的嗣漢天師張頤,也是天下所有符籙道派的領袖。
“鶴卿啊,過來這裡……”張頤年過半白,卻是鶴髮童顏。他和藹的向張鶴卿招了招手,說話的口吻也如清風撫面。畢竟是自家小輩中的佼佼者,他這個做叔公的也很欣慰。
不過張鶴卿倒是恪守禮儀,僅是稍微靠近了幾步恭敬問道:“不知師君傳喚弟子,有何事吩咐?”
“並沒有什麼吩咐,只是方才你的師傅授予了你上清法卷,而我作為你的長輩,也要送你一件禮物,所以傳你來自己挑選一下。”
“……這是……”當兩隻手碰觸到兩個盒子的時候,張鶴卿不禁眉頭一蹙,抬頭訝異道:“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