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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樣子走形式的意味更甚,卻漸漸的,他眼中的神色開始認真起來,一點一點凝為信服。
返回的時候,前方卻不知為何忽有騷亂,很快便有人來回報,是有士兵對新下達的死守兩星期的任務有所不滿。
薄聿錚微蹙了下眉,便王騷亂的方向徑直行去。
那方軍長連忙跟上,免不了在一旁為下屬開口說話,“鈞座,這幾日據我觀察,全軍官兵都鬥志高昂,都在努力構築工事以備戰,可能是任務下得有些突然,他們一時發發牢騷罷了……”
他的話尚未說完,卻忽有一個莽撞衝動的聲音,在前方人群中拔高響起——
“說得倒好聽,只會讓我們死守,卻又不派兵補充,誰也本事誰來守呀,死戰可不是送死!”
一時之間,一眾兵士似乎都被這話觸動了心緒,附和聲漸起,一片嘈雜。
那方軍長亦是變了臉色,轉眼去看薄聿錚,未曾想卻正看見他抬手拔槍。
他大驚,卻根本來不及阻止,他的動作連貫又迅速,猶如一隻優雅的雲豹。
槍聲響了,人群一時安靜下來。
方軍長略鬆了一口氣,那一槍,薄聿錚是對著天上放的。
可還不待他多放鬆一刻,便見薄聿錚徑直舉步便向方才說話的那名士兵走去,手裡仍舊握著那把勃朗寧。
方軍長識得那人,是他手下的一個排長,性子火爆,卻是打仗的好手,他心裡暗自著急,卻又一時摸不清薄聿錚的意圖,只得先按兵不動。
“不死於戰場,就死於軍閥,兩種死法,我任你選。”薄聿錚的話音雖淡,眼光亦算不得冷,可他就那樣走過去,身上那一股子不怒而威的凌人氣勢卻是讓眾人一時震住,說不出話來。
方軍長越發焦急起來,憑心而論,他是不願意失去這一個能打硬仗的兵的但臨陣擾亂軍心,卻也可處死罪,尤其是如今這局勢。
他遲疑了會兒,還是開口:鈞座,我知道這個人,是條硬漢子,斷不會是貪生怕死之徒,還請鈞座不要計較他的口無遮攔……”
卻偏偏那個排長是個火爆脾氣的大老粗,又是無數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先前被薄聿錚氣勢一懾,愣怔了會兒,此時卻聽見自己的軍長向那個中央派來的什麼狗屁官求情,如何還忍得住,脖子一硬,便吼了起來——
“軍長,你用不著幫我求情,兩種死法,我跟著他選,他選哪種我就選哪種!”
“張德山!”方軍長氣急,又轉頭去看薄聿錚,“鈞座……”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看見薄聿錚並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因著張德山的不敬而大怒,反倒是微微的笑了。
他的眼光溫和又隱有期待,就連張德山本人也愣住了,只能怔怔的聽著他的聲音隨風傳來,平穩沉斂,卻又自有著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氣勢隱在其中——
“那麼,你便隨我一道好好打這一仗,一個鬼子也別放進來。”
薄聿錚說完,便又將視線緩緩巡過面前那一張張年輕卻飽經風霜的臉龐,頓了頓,重又正色開了口——
“諸位,臺兒莊的時候,第二集團軍的孫司令曾經對他手下的一個師長說,“士兵打完了,你就自己填進去,你填過了,我就來填。有誰敢退過河,殺無赦。”今天,我也可以對你們說同樣的話。
在場諸人,包括方軍長,一時皆是靜默無聲,只能聽著他的聲音繼續隨風傳來——
“我已同後勤部俞部長知會過,一切補給將會盡速處理。此外,但凡我軍所需,而鄰近各兵站有庫存者,皆盡其所有送至衡陽。現在,我和你們一道守在這裡,不論是,再有方才言論,或敢後退半步者,我第一個槍斃了他。若我先退,你們當中的任何人都可以朝我開槍。
眾人面上漸起肅然激越之色,不由自主的齊齊注視著眼前這位身姿筆挺的將軍,看著他眸光堅毅,依舊是一字一句,沉斂開口——
“衡陽一戰的重要性想必你們的長官已經說過太多,在這裡,我就不再多說了,我只希望諸位謹記,身為軍人,為國力戰,馬革裹屍,是責任,也是平生一快。我希望諸位不畏死,不貪死,抱必死之決心、必勝信念,雖戰至一兵一卒,一槍一彈,亦必與小鬼子周旋到底,守住衡陽!”
“守住衡陽!守住衡陽……”
在一眾將士發自肺腑的喊聲中,他與方軍長一道離開,雖一路無語,可方軍長眼中卻不知不覺帶上了欽佩肅然的神色。
薄聿錚想要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