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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正到了自己家門口,心裡反倒無端害怕起來,恰此時一陣風過,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向大門內走去。
盛家偌大的客廳內,此刻卻是冷冷清清,亦笙一面走一面問道:“怎麼沒人在家?二姐昨天在電話裡不是同我說爸爸已經出院了嗎?”
那門房答道:“老爺出院以後,二小姐和二姑爺就把他和兩位太太一道接去紀公館了,家裡的少爺少夫人們也跟著過去了。
亦笙倏地頓住腳步,轉頭看那門房,“在自己家裡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過那邊,這是誰的主意,爸爸也同意了嗎?”
門房忙道:“誰的主意我們也不清楚,聽說是二小姐和二姑爺親自開了車去醫院接的,直接就去了紀公館,連我們都沒見到老爺,幾位少爺和少夫人也是後來才過去的,說是為了便於照應。其實這樣也好,三小姐您是不知道,家裡出事這些天,可全虧了有二姑爺在了。
那門房見亦笙半晌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又問道:“三小姐,是把您的行李拿上去,還是您要到紀公館呢?”
亦笙閉了閉眼,對身後跟著的初雁道:“你先把行李房到我房裡去,我去那邊看爸爸。”
一路又乘車到了紀家,齊劍釗依舊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一眾警衛人員亦是一個不少。
她原想著讓他們留在盛家休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他卻堅持不肯,只說是少帥有過吩咐。
她本就心亂,也不與他強爭,便也由這他了。
到了紀公館,齊劍釗安排了幾個隨行便衣警衛在門外站崗便帶著其餘人跟著亦笙一道進來了。
盛太太和亦箏顯然是得了聽差的通報,亦笙走進客廳的時候,就見兩人正茫茫的往樓下走來,倒是不見紀桓。
盛太太幾步走道亦笙面前,伸手去握她的手,面色很是有幾分遮掩不住的憔悴和惶然,“小笙,你可來了。”
而亦箏見了妹妹,還未說話,眼淚便掉了下來。
盛太太看著亦笙身後,只見到幾個穿西服的男人,卻不見薄聿錚的身影,不由得有些著急,問道:“姑爺呢?怎麼沒一道來?”
“他有事一時走不開,處理完了就過來。”亦笙掛心父親,一面往樓上走,一面答她的話,又問:“爸爸在哪兒,他現在怎麼樣了?”
盛太太伸手抹了抹眼角,“在二樓向陽的那間房。那年你出事的時候他進了醫院,動過手術以後雖是表面上看著沒什麼了,但那身子骨卻是一天天衰弱得厲害,現在你哥哥又那麼混帳,他又是氣又是急,所以才。。。。”
她的話沒有說下去,一開始還帶了點兒做戲的意思,可到了後面,卻也是觸到了自己的傷心事,畢竟出事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丈夫,另一個是他的兒子,她的話音一哽,停了一會兒才又低低的道:“大夫說得很嚴重,就連紀桓從日本專門請來的醫生都在搖頭,我,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的病情我們都瞞著他,可是他好象自己有感覺一樣,前些天執意要出院,那時他還能說話,翻來覆去就說死也不能死在醫院裡,又說不許告訴你,我們怎麼勸都不聽,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麼大的事,總不能瞞著你,這才讓亦箏給你去了電話。”
亦笙推開父親的門,只見一個穿白大褂的一生正在棒他檢查身體,白翠音和兩個護士守在一旁。
盛遠航見到她,喉嚨裡發出渾濁而模糊的聲音,一雙眼睛先是放出光亮,繼而緩緩的泛紅,終於滾下兩行濁淚來。
亦笙如何忍得住,她從未建國如此虛弱蒼老的父親,幾次強行剋制方才忍住了想要伏在父親身上大哭一場的衝動,但那眼淚,卻仍是不受控制,一行行的掉落了下來。
她流著眼淚去握父親的手,費力的讓自己去微笑,“爸,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
盛遠航說不出話來,只能吃力而緩慢的點頭,眼眶深陷,淌著眼淚,卻是不肯從女兒身上移開分毫。
亦笙再怎樣的忍耐,那聲音裡卻還是忍不住帶上了哭腔,“那麼你就要快點好起來呀,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再一起下棋、散佈。。。。爸,我以後天天都陪著你。。。。。”
齊劍釗見狀,忙勸道:“少夫人,您也別太傷心,先讓張一生替盛老先生看看吧。”
亦笙聞言抬手擦了擦眼淚,鎮定了好一會兒方勉強鬆開父親的手,站到一旁,讓醫生檢查。
張醫生檢查了良久,方直起身,對上亦笙期待的眼光,卻是不忍說出實情,便看著盛遠航房內的醫生對亦笙開口道:“少夫人先不要著急,我先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