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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初,兩人前往中苑的秋爽廳,暮色蒼茫,晚風徐徐吹來,帶著初冬的冷意,秋爽廳已是燈火通明,鄴繁和昭平縣主已經先到了。鄴疏華擔心分男女席,他會照顧不到宋箬溪,今日設的是雙席宴,男女在同一個大廳裡。
身穿寶藍色錦袍的陳陌坐客位上,在他身邊左右各坐著一位美豔女子,一穿紅衣,一著藍衫。
陳陌也一眼就看到了並肩走進來的鄴疏華和宋箬溪,鄴疏華穿著天青色繡團花紋的常服,系繡著萬壽紋的腰帶。宋箬溪穿著和他一樣顏色的對襟立領出風毛褂子,長裙曳地,長髮挽著同心髻,一枝臥鳳斜插在髮間,長長的流蘇隨著她的走動,輕輕地搖晃,燭光映照下,反射出星星點點的銀光,左右兩側對插著三枝碧玉梅花,飄逸清雅的如同仙子降臨凡間。
鄴疏華和宋箬溪先上前給鄴繁和昭平縣主見禮,再走到陳陌面前。鄴疏華拱手道:“東璧候不遠千里來為在下祝壽,這份大禮,在下多謝了,一會可要多飲幾杯酒。”
陳陌站起身來,眼睛盯著垂瞼不語的宋箬溪,笑道:“酒,我是一定不會少喝的。”
“東璧候喝酒歸喝酒,可千萬別喝醉,要是誤把他鄉做故鄉,那可就麻煩了。”鄴疏華上前一步,攔住他看向宋箬溪那露骨的目光。
“他鄉美酒令人醉,欲抱美酒返故鄉。”陳陌以酒喻人,微眯著雙眼,隱有精光閃動。
鄴疏華正要說話,鄴孝恭走了過來,“候爺與我大哥原來是舊識。”
“本候與少城主曾在淨蓮寺比鄰而居。”陳陌笑道。
“不僅如此,從靜玄師兄那裡論起來,東璧候算是少城主的侄孫。”宋箬溪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陳陌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宋姑娘一如當年,還是這樣喜歡說笑話。”
宋箬溪已嫁人,他卻稱呼她為宋姑娘,當真是視鄴疏華為無物,無禮到了極點。鄴孝恭在女色方面最是貪婪,一聽這話,就品出了其中之味,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鄴疏華眸底閃過一抹怒色,正要說話,宋箬溪已搶先開口,“這是事實,怎麼是說笑呢?東璧候一朝富貴,難不成連姑祖母都不認了嗎?”宋箬溪挑眉問道。
“宋姑娘口齒伶俐,聰慧過人,應知這佛門中的事與俗世無關。”陳陌笑道。
宋箬溪道:“佛祖身處俗世中,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我夫妻效彷彿祖,在俗世中奔走,以蒼生為念。願佛祖的慈悲,讓東璧候能早登極樂,不必在這俗世輪迴受苦。”
鄴孝恭呆愣住了,那有讓別人早登極樂的?這不是在咒人家早死嗎?也由此可知,他們的確是舊識,不過是有仇的舊識。
陳陌不以為忤,笑道:“宋姑娘的好意,我定然不會辜負,願和宋姑娘同往那極樂世界。”
“佛不渡無緣之人。”鄴疏華臉色微沉,“四弟,勞你代我好好招呼東璧候,別怠慢了東璧候。”
說罷,鄴疏華牽起宋箬溪的手,轉身離去。
“他就是個混蛋,你犯不著和他生這份閒氣。”宋箬溪柔聲勸道。
“我討厭他看你的眼神。”鄴疏華神情鬱悶。上官墨詢是君子,發乎情,止乎禮,不會做逾越之舉,但陳陌卻是十足的小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要看就讓他看,他又看不走我。”宋箬溪笑,“今天是你的生辰,高興些,別為他影響心情,笑一笑。”
鄴疏華聽話的笑了笑,帶著她去跟幾位叔伯見禮打招呼。見完禮,兩人就去位置上坐下。李濟才附在鄴繁的耳邊說了句話,鄴繁點點頭,朗聲道:“今日乃是小兒疏華的生辰,感謝諸位能出席他的壽宴,尤其是東璧候不遠千里前來為小兒祝壽,令本城主備感榮幸。”
陳陌笑道:“鄴城主客氣,本候能來為少城主祝壽,是本候的榮幸。”
兩人客套話來回說了幾句,鄴繁舉杯飲了開席酒,提著食盒的侍女們魚貫而入,筵開玳瑁,褥設芙蓉。絲竹聲悠揚奏起歡頌之調,歌舞坊的舞姬隨著樂聲,在廳中翩翩起舞,妖嬈多姿。
宋箬溪一直留心著陳陌的舉動,發現他和鄴孝恭十分的親熱,相談甚歡,“師兄,會不會是他們兩個?”
鄴疏華側身對小順子,吩咐道:“去問問伺候他們的侍女,他們在說什麼?”
小順子領命而去,一會就回來了,湊到鄴疏華耳邊道:“他們在說女人,還說什麼樓裡有相熟的姑娘,還說找一天去樂呵樂呵。”
鄴疏華厭惡地皺了皺眉,烏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