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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箬溪抿緊唇角,會是什麼人在她成親的大喜的日子暗害她?
鄴疏華手忙腳亂地從抽屜翻出小刀、瓷瓶、瓷盒,從白瓷瓶裡倒出一顆藥丸,“這是師父配的解毒丸。”
宋箬溪張開嘴,把藥丸含入嘴中。
鄴疏華蹲在她面前,把她的腿抬起來,用小刀在針眼處劃了個十字,血流了出來,是烏黑的,擠了一會,血才變成鮮紅色,他擰開瓷盒,用手指挖出一些藥膏來抹在傷口處。
宋箬溪感覺到傷口清涼的,腿也有了痛的感覺,知道毒應該已解,斜靠在床頭,輕舒了口氣,道:“你去看看裙子裡有什麼,小心別被扎到。”
鄴疏華在燈下細細的翻看那條千褶裙,千褶裙裙幅多裙褶密,一點點翻看,終於在褶皺裡找到一枚用絲線巧妙固定住的長針,針的長度恰好可以刺過不算太厚的薄棉襯裙。
看到那枚長針,鄴疏華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反覆了幾次,起身道:“師弟,我讓奶孃她們進來伺候你梳洗,我去去就來。”
“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就算了。”大喜之日,人多事雜,宋箬溪沒什麼信心查出幕後之人,只是不查,心有不甘。
“你等我回來。”鄴疏華拿起裙子,走到外室,開啟門,“來人。”
“小主子。”在偏房等候的歐陽氏、蠶娘等人應聲而出。
“奶孃,蠶娘你們照顧好少夫人,不許外人進來打擾,我去見父親,一會就回來。”鄴疏華拿著千褶裙走出了漱玉院。
歐陽氏和蠶娘面面相覷,出什麼事了?急忙進房伺候。
鄴疏華走到設宴的藻園門外,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皺了皺眉,沒有直接進去找鄴繁,而是小廝把東苑的總管德彰找來了,“你進去告訴城主,就說我有事找他,請他來含經堂來。”
說罷,鄴疏華轉身就走。
德彰呆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這個時候少城主不是應該跟少夫人親親熱熱嗎?到藻園來找城主做什麼?還有少城主手裡拿是好象是千褶裙,今天能穿千褶裙的只有少夫人,難道出什麼事了?一想到出事,打了個激靈,趕緊進園找鄴繁,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鄴繁並不急著起身過去,跟旁邊的人說笑了幾句,這才起身出了藻園門,慢悠悠地往含經堂去,不管他兒子在房裡等得有多麼著急。
含經堂是鄴疏華唸經打坐的地方,鄴繁非常厭惡,只是鄴疏華皈依佛門,若不讓他設靜室禪房,就要去城外潭柘寺,萬般無奈只好隨他去,可一進院門,聞到那股香火味,他還是忍不住濃眉緊鎖,刻意地放重腳步。
“父親。”鄴疏華聽到聲音,從屋內走了出來。
“有什麼天大的事,非要在今日來找父親,就不能等明日再說?”鄴繁問道。
鄴疏華把他迎了進去,指著攤開桌上的千褶裙,“父親,這是師弟今天穿的千褶裙,裡面藏著根帶毒的長針。”
鄴繁看了眼長針,在椅子上坐下,“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件事?”
“父親,有人心腸歹毒,要害死孩兒的妻子。”鄴疏華只要想到宋箬溪有可能會被人害死,心就象被蟲子在啃噬。
鄴繁冷哼一聲,道:“你既然把弱點擺在了明處,你就不能怪別人出手對付她。”
“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害人,還有理了?”鄴疏華氣憤地揚聲問道。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一次,只是毒針,讓她受了一點小傷,可是下一回,她會不會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就不知道了,說不定就血濺當場,你要是不想失去她,就該去做些有用的事,而不是找父親告狀,你的女人,你自己的保護。”鄴繁冷酷又無情地道。
“她若慘遭不幸,我不會獨活。”鄴疏華決絕地道。
鄴繁對鄴疏華用情之情,感到震驚,愣了片刻,眸底精光一閃,道:“你陪她死容易,可是她願不願意在妙齡之時就這樣被人害死呢?”
鄴疏華眉宇間浮起一絲戾氣,“我不會讓她死的,我的女人,我會好好保護,要讓我查出來是誰做的,我絕不輕饒。”
“你去查,查出來是何人所為,要殺要剮要放,都隨你。”鄴繁說罷,起身離去。
鄴疏華盯著千褶裙上的長針,面色鬱郁,此事他要從哪裡開始查?
“仲庭,我是不是太過絕情,把他逼得太緊了?”鄴繁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沉聲問道。
“城主這麼做都是為了少城主好。”
“登瀛城不需要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