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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墨詢淡然道。
陸綮顏見他不肯明說,也沒有追問,策馬離去。
至此後,每日不停地趕路,黃昏入驛館休息。落了幾場秋雨,天氣愈加的寒冷,好在路途順利,擄走宋箬溪的人沒有再次出現。雖是如此,宋箬溪卻再沒有單獨一個人,就連沐浴,蠶娘等人也要伺候在旁,讓她頗感不便,卻也只安慰,就當是在公共浴室洗澡。而上官墨詢似有意在迴避她,兩人幾乎沒見過面。
這一日,黃昏時遇到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等雨勢稍減,天色已黑盡,來不及進城,只得在荒郊野地裡升起了篝火,就地歇息。不是行軍,並沒攜帶帳蓬等物,眾隨從只得天當被地當床。
用過晚飯後,坐了一天馬車的宋箬溪下來透氣。
“姑娘,別走遠了。”蠶娘提醒她道。
“蠶娘你不要草木皆兵,這裡很安全。”宋箬溪嘆道。
“有一回驚嚇就夠了。”蠶娘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宋箬溪無奈地笑了笑,在附近散了一會子步,找了個地方坐下,抬頭看天,夜空沒有明月,也沒有繁星,無邊無際的烏黑,彷彿含著無限的愁思,覺得無聊,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她所坐的位置,恰好對著上官墨詢所坐馬車的窗戶。
窗簾捲上去了,馬車裡點著油燈,宋箬溪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上官墨詢。他在看書,看得全神貫注,用白玉簪挽著的髮髻,欲散未散,燭光映在他的身上,眉睫間隱隱有一絲倦意,他專心致志,全然不知她正偷窺他,遲疑片刻,起身要走過去。
“郡主。”冷不防身後傳來喊聲。
宋箬溪回首看去,是庹焰,眉尖微動,欠身道:“世子。”
“郡主能平安回來,雒淇公子居功不少,郡主可想好如何報答他沒有?”庹焰勾唇笑道。
宋箬溪眸光一閃,微微抬起下巴,道:“護送本宮平安抵達登瀛城,是你和他的職責所在。他救回本宮,是將功贖罪。”
“郡主可知是誰派人來擄走郡主的?”
“世子是讓本宮親自去追查賊人嗎?那皇上派世子來是做什麼的?若世子這般無用,本宮可派人送書函給本宮的外祖父,請他老人家奏明皇上,讓世子折返回京,免得有損閩國國威。”宋箬溪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庹焰看著她的背影,眸色陰冷。
“噗”一聲輕響。
庹焰雙腿一麻,跪了下去。
“我不介意送一具屍體回誠晉候府。”
聽到聲音,庹焰抬頭看去,上官墨詢站在不遠處,眼神像箭一般冷銳犀利,透著森冷的殺氣。
“你敢。”庹焰色厲內荏。
“沒什麼我不敢的。”上官墨詢轉身離開。
庹焰跪在地上,動也沒法動,直到他的小廝來扶他起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船行河中瑣事多
十月初二,送親的隊伍抵達了大渡河畔的金川,明日將在此處上船,航行七天六夜,於曲沃上岸,穿過紫金山,就到了登瀛城所轄的瀝州,過汶州,常州,就到登瀛城。
在金川留宿一夜,此日清晨,一行人到碼頭上船,上官墨詢、庹焰和宋箬溪坐在第一艘船,謝侍郎和張少卿帶著宋箬溪乘坐的馬車以及她的嫁妝上了第二艘船。
兩艘船都是五層大船,頂層的大小廳室都是給飲酒作樂賞景用的。上官墨詢和庹焰住在第二層,第三層的前艙是個極寬敞的前廳,繞過那架雕破圖風,裡面是內室,內室裡擺著一張羅漢床,一張圓桌和四張玫瑰椅,穿過內室是細長的通道,在通道兩旁各有五間房,左側第二間房,就是宋箬溪住的。護衛們分住在第二和三層的後艙,船工船孃們住在第四層,最底層土石壓倉。
謝侍郎和張少卿住第二艘船的第二層,第三層把艙房的隔板折下來了些,放宋箬溪乘坐的那馬車以及行李和嫁妝,船工船孃們住在第四層,最底層土石壓倉。
房間佈置精美舒適,用珠簾隔出了裡外兩間,外間擺著小巧的梳妝檯、小方桌、兩張圓墩和軟榻,裡間擺著床和方櫥櫃。
兩艘船緩緩離開了岸邊,因船體過大,即便是順風順水,速度也不快,遠沒有輕舟已過萬重山的境界。宋箬溪坐在前廳內隔著紗簾,看外面的風景,不願擾民,就沒有派人清理河道,河面上的漁船商船來來往往,十分熱鬧繁忙。
午後,颳起了大風,河面上因風起浪,一**地打過來,搖的船晃不停,宋箬溪雙腳發飄,站立不穩,頭暈目眩,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還是難受的厲害,胸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