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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宋淮冷笑一聲,“你放馬過來,誰怕誰。”
“關外戎臣,兩鬢經霜羈遠塞。”
“江中漁父,一蓑煙雨釣平湖。”
“竹戶半開,對牖不知人在否?”
“柴門深閉,停車還有客來無。”
“琴調輕彈,楊柳月中潛去聽。”
“酒旗斜掛,杏花村裡共來沽。”
“祖餞三杯……”
“夠三句了,不許再說了,你倆是打算把七虞的韻全說完是不是?”姜衍打斷兩個尖鋒相對的小子。
“不盡興。”紀允禮和宋淮同時撇嘴道,互瞪,冷哼,扭頭。
動作一致,眾人皆笑。
紀允禮取到“瑕”,“六麻韻,連三句。”
桃花盞停在了宋箬清面前,坐在她對面的是宋箬涵。
宋箬清想了許久,才想出一句,“秋涼梧墮葉。”
“春暖杏開花。”宋箬涵應聲答道。
“我不知道了,我認罰。”宋箬清羞愧地小臉通紅,“我撫琴。”
各種樂器都備齊,宋箬清起身去琴案邊坐下,撫了一首《滿芳園》。技藝稍顯青澀,還彈錯了兩個音,不過眾人都沒有介意。
宋箬清從韻牌匣子裡取出個“琴”字,“十二侵的韻,連三句。”
這次,桃花盞停在秦紹維面前。
姜衍拿起一塊糕點,投擲在他懷裡。
秦紹維茫然地看著他,“做什麼?”
“輪到你聯句了。”姜衍有掐死他的衝動。
“哦,是什麼韻?”秦紹維問道。
姜衍翻了個白眼,氣得不想理他。
周思儀好脾氣地笑道:“秦哥哥,是十二侵。”
“寂寂秋朝,庭葉因霜摧嫩色。”秦紹維不愧才子之名,張嘴就來。
周思儀想了想,道:“沉沉春夜,砌花隨月轉清陰。”
秦紹維神色黯然,“何以解千愁?”
周思儀皺了皺眉,道:“村釀拚一醉。”
“酒使人醉心難醉。”秦紹維說的是心聲。
“秦哥哥,你用錯韻了。”周思儀提醒他道。
秦紹維突然問道:“皈依佛門,是否就能放下一切煩惱?”
“秦哥哥,不可以!”周思儀驚呼,“你萬不能生出這樣的念頭。”
鄴疏華口頌佛號,道:“一切煩惱皆是如來種,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皈依佛門,施主能逃避一時,卻不能消除施主內心的煩惱。”
“那我該怎麼辦?”秦紹維滿臉痛苦地問道。
宋箬溪眸光微轉,道:“我有法子,讓你忘記煩惱。”
“是什麼法子?”秦紹維和周思儀異口同聲。
宋箬溪緩緩道:“忘卻舊時意,珍惜眼前人。”
秦紹維看著周思儀,目光閃爍,垂下眼瞼,避開周思儀滿是綿綿愛意的眼神。
“珍惜眼前人。”任晚秋輕聲吟道。明眸流轉,柔情似水,注視著對面的宋濂,他和她不就是彼此的眼前人,唇邊噙起甜甜的淺笑。
宋濂不願被這樣灼熱的目光注視著,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
“這麼早就走?我還沒聯句。”姜衍急道。
“你整天都閒著無事,有的是時間把所有的韻說盡說完。”紀允祥笑道。
“聯句是為了逗樂子,我又沒瘋,把所有韻說盡說完,那還不把我給累死。”姜衍抬頭看天,“還沒到午時,再玩會。”
“我們走過去就到午時了。”宋濂看著紀允祥,“祥表哥,要不要一起走?”
“姑父來了,我若不去見禮,不是找捱罵。”紀允祥撣了撣衣袍上的糕點殘渣,笑道。
“師兄,走吧!”宋箬溪沒有忘記把鄴疏華帶走。
鄴疏華是隨宋箬溪來,隨她離開,旁人不覺有異,可宋濂不喜歡宋箬溪與鄴疏華走的太近,怕她移了性情,生出不好的念頭來,“妹妹,你怎麼可以決定別人的去留?”
宋箬溪受教地點了點頭,問道:“師兄,你是要留在這裡,還是隨我一起走?”
“小僧隨師弟一起走。”鄴疏華笑道。
一問一答間,似乎透著絲絲情意,宋濂頓時愁緒滿懷,難道妹妹喜歡這個假和尚?這可不行,登瀛城太遠,萬一妹妹受了委屈,他鞭長莫及,妹妹不能遠嫁。
宋箬溪不知道宋濂想遠了,繫好面紗,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