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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溪兒不怕的。”宋箬溪淺淺的笑,若皇上不顧一切,執意要納她入宮,她要麼順從,要麼反抗,僅有這兩條路可走。她絕對不會順從,只有反抗,反抗的結果也只有兩個,一是死,一是順利出嫁,她有信心,她一定可以順利出嫁的。
紀大夫人看著她臉上的笑,眼中的憂色稍減,敵軍雖動,但未至,若此時就自亂陣腳,必敗無疑,還有得是時間去周旋,“嗬,疏華出手挺快的。”
宋箬溪目光一轉,看到鄴疏華與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在說話,“舅母,那老者是什麼人?”
“他是皇上的授業恩師馮老太師。”紀大夫人笑道。
宋箬溪笑了起來,有這麼多重量級的人物反對,皇上還敢強納她入宮,只怕江山都坐不穩。就算他想當昏君,她還不想當紅顏禍水。
宴會在一派看似祥和的氣氛中結束了,從宮裡出來,已是亥時正,宮門外停了一堆的馬車,各府按品級大小先後上車。陳陌和鄴疏華的身份特殊,最先上馬車。兩人上馬車時的動作出奇的一致,都是一隻腳踩在木杌上,回頭看了看,再上馬車。
其他人都以為陳陌看的是周思儀,鄴疏華看的是宋箬溪,只有紀家人知道兩人看的都是宋箬溪。紀蓁目光微凜,這個東璧候還沒有死心,離他回赫國還有兩日,還要繼續嚴密防備,鄴疏華回去的路,只怕也不會太平,必須動用紀葳的人了。
等公主、國公府、候爺府等上了馬車,輪到紀家了,紀承宣和紀老夫人一輛馬車,宋箬溪和紀大夫人一輛馬車。一行人回了紀家。紀蕻和紀二夫人沒有歇息,在等他們回來。
進到屋內,紀蕻問道:“爹,娘,兄長,宴會可還順利?”
“溪兒,隨你外婆回房歇息去。”紀承宣不想宋箬溪過於憂愁,出言支開她。
宋箬溪乖巧地行禮道:“外公,大舅舅大舅母,二舅舅二舅母,溪兒回房了。”
紀老夫人帶著宋箬溪走了。
紀承宣帶著兩個兒子去了書房,一夜燈火,到天明方滅,匆匆用過早飯,父子三人換好官服,上朝去了。
宋箬溪沒有急著回宋家,陪著紀老夫人吃早飯,守二門的婆子進來稟報道:“老夫人,鄴少城主來了。”
“請少城主去老太爺書房坐會。”紀老夫人體諒鄴疏華憂心一夜,有意讓他和宋箬溪獨處,“快喝完這碗粥,趕緊過去,別讓他久等。”
“這粥好燙,我要慢慢喝。”
紀老夫人也不拆穿她,笑道:“既然他一夜都等過來了,再等多一會也沒什麼關係。”
“這麼不守規矩,一大早就來打擾我吃早飯,就該讓他多等等。”宋箬溪嘴上這麼說,但手下卻沒慢,幾匙就將碗裡的粥喝完了。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你出去走動走動吧!”紀老夫人忍笑道。
“外婆慢些吃,溪兒散了步就回來。”宋箬溪福了福,出門往書房。
鄴疏華正坐在書房喝茶,聽到輕盈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知道宋箬溪來了,起身迎到門外,看著走過來的人兒,“師弟。”
“師兄。”宋箬溪笑盈盈地喊道。
進到房裡,婢女送上茶點,退了出去,還順手將門給掩上了。
“師弟,昨夜睡得可好?”
“師兄,昨夜睡得可好?”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睡得很好。”宋箬溪笑道。
“我睡得也很好。”鄴疏華結結巴巴地道。
“師兄撒謊,你眼睛裡有血絲,定是一夜未眠。”
鄴疏華面紅耳赤,“我……我……”
“師兄說謊是不想我擔心,佛祖瞭然,不會怪罪,你且安心。”宋箬溪知鄴疏華身處佛道甚久,為了這句謊言只怕要愧疚許久,有意拆穿再開解他。
鄴疏華臉上的愧色稍減,雙手合十道:“多謝師弟指點。”
宋箬溪眸光一轉,道:“師兄昨日與馮老太師相談甚歡啊!”
“師弟看到了。”鄴疏華臉又紅了,他心思純淨,來京中這麼久,並沒與京中各府權貴有過多的交往,在看出皇上動了不該有的念頭後,他就顧不得這些了,現在才七月初,離宋箬溪啟程去登瀛城還有足足一個月,這期間要起了變故,他會悔恨終身,不願等事後再興兵災,那麼就只有找多些在皇上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人去勸誡皇上,阻止皇上。
“師兄還記得太后娘娘昨夜問‘有人見蛇食蛙,即殺蛇而救之,他救蛙是否有功?殺蛇是否無罪?’問題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