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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送你出去。”宋箬溪沒有扭扭捏捏的,起身道。
送到二門外,十八名鐵衛守著馬車,鄴疏華道:“子時,子曰,子文,子武,你四人留下保護師弟。”
四個身形健碩,一看就是高手的黑衣護衛應聲出列,向鄴疏華行禮道:“屬下遵命。”
“師弟,我走了。”
“師兄保重,一路順風。”鄴疏華離京那天,宋箬溪是不可能出城相送的,這一別,他們就要等到十月底才能再見面。
鄴疏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師弟,我在登瀛城等你。”
宋箬溪點點頭,看著他疾步離去,向左一拐,消失在她視線盡頭。
這天午後,宋箬溪回了宋家。如今宋家當家理事的是歐陽氏,宋箬溪特意去了一趟梅欹院。歐陽氏一向疼愛她,又知道四人是鄴疏華留下來的人,打趣了她兩句,就親自去安排,住處和伺候的人都十分的妥當。
晚宴上發生的事,宋箬溪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紀芸。
紀芸聽後,並不怎麼擔憂。
次日,在慶原逗留數月的赫國東璧候陳信離開了,閩帝會表示兩國友好關係,命百官相送到城外。
看著遠去的馬車,紀蓁稍稍鬆了口氣,總算把瘟神送走了。
下午,周思儀的請柬就送到宋家,邀請她明日過府品茗賞花。
宋箬溪拿著帶著蘭花香的請柬,微微蹙眉,品茗賞花是藉口,她是要問陳陌的事,要怎麼回答呢?實言相告?還是虛言相應?
邀約推不掉,宋箬溪依約而行。
在宮女的帶領下,宋箬溪主僕繞過抄手遊廊,穿過菊香撲鼻的花園,停留在一間閣樓外。樓裡有悠揚的琴聲傳出,似一股清泉直奔谷底,淹沒在深潭中,騰起的煙霧,嫋嫋虛燃,月光下,寒潭月隱……
“郡主,毓嫻郡主到了!”
琴聲停止,餘音嫋嫋,周思儀清脆的聲音從樓內傳來,“請毓嫻姐姐進來。”
“如此妙曲,妹妹為何不彈完了?”宋箬溪邊走進去邊問道。
“姐姐想聽,一會我再彈與你聽便是。”周思儀笑道。
房裡的兩個嬤嬤和那位女官,這次不等宋箬溪趕人,她們就知趣的退了出去。
“姐姐,你的嘴巴怎麼受傷了?”周思儀眼神犀利地盯著宋箬溪的櫻唇。
“吃東西時,不小心咬破的。”宋箬溪心虛地撒謊。
“姐姐,吃什麼好東西,這麼心急?”周思儀順口問道。
宋箬溪尷尬地笑,岔開話題,“你請我過來品茗,這茶在哪裡呢?還不端過來讓我嚐嚐。”
周思儀笑了笑,領她到二樓,打發走那個在泡茶的婢女,兩人對坐,提壺斟茶,把茶杯放在她面前,笑道:“姐姐,這是今年的雨前茶,你嚐嚐味道,可喜歡?”
宋箬溪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清冽香味徜徉唇齒間,“好茶,味甘醇甜爽。”
“這花又如何呢?”周思儀指著放在花几上的一盆盛開的蘭花,問道。
宋箬溪看了看,笑道:“好花!”
周思儀眸光閃了閃,道:“這是他託表哥送來的。”
“然後呢?”宋箬溪冷笑,秦紹維這是要周思儀睹花思人嗎?在他身邊時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來追悔,有用嗎?
周思儀端杯的手微微在顫抖,“沒有然後,賜婚聖旨已下,我和他,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宋箬溪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花旁,伸手掐住花莖。
“姐姐,你要做什麼?”周思儀緊張地問道。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宋箬溪將那朵極品蘭花折斷,從開啟的木窗丟了出去。
周思儀看著窗外,眸色深深,似有氤氳,片刻,唇邊揚起一抹淺笑,道:“姐姐過來喝茶吧!”
宋箬溪回原位盤腿坐下,兩人默默地喝完那杯茶。
周思儀問道:“妹妹無禮冒昧的問一句,姐姐以前是否認識東璧候?”
宋箬溪垂瞼看著空茶杯,道:“東璧候是我靜玄師兄的侄孫,我們在淨蓮寺就認識,他也認識師兄。”
“哦,我明白了!”周思儀恍然大悟。
“你明白什麼了?”宋箬溪抬眸看著周思儀,她什麼還沒說呢!怎麼就明白了?聰明也不能聰明成這樣吧!
“鄴少城主讀佛經讀的不通男女之情,你為此很痛苦,所以那段時間才會為情所困,東璧候知道你們之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