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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的頭兩日宋綏還可藉著考考宋淮的學問,說兩句話,可不能一直考,如是這兩日,父子倆就對坐無言。穆錦霖上馬車同坐,總算讓父子不用大眼瞪小眼了。
晌午時分,車隊在路邊涼亭停了下來,婆子們先進去打掃了一番,婢女們往石凳上鋪上棉墊,請主子們下車進去歇息。
穆錦霖和宋綏的第二盤棋沒有分出勝負,就沒下車。紀芸帶著宋淮和三個庶女在亭中坐著,四個姨娘站立一旁,宋箬溪照舊去喂她的寶馬。
“池兒,涓兒。”紀芸喝了口茶,淡淡地喊道。
宋箬涓伸手剛拿起一塊點心,聽到紀芸叫她,忙放下點心,和宋箬池站起來,道:“母親。”
“坐下說話。”紀芸微微笑道。
“謝謝母親。”宋箬池和宋箬涓不安地坐下。
宋箬湖不屑地撇撇嘴,把頭偏到一邊。
“今天早上的事,你們都看見了,有什麼想法嗎?”紀芸挑眉問道。
鄒姨娘和許姨娘同時一怔,太太怎麼會突然教導起兩位姑娘來了?
“回母親的話,池兒覺得,女子當自尊自愛,嚴守《閨律》,不應與男子有私情。”秦紹維不顧楊婉柔被退親,還願娶進門,可見兩人之間定有私情。宋箬池以為紀芸指的是這個,雖私情兩字,未出閣之女羞出於口,但她不想惹紀芸不快,忍羞道。
宋箬涓目光轉了轉,道:“回母親的話,涓兒覺得,女子被退親,名節受損,這一輩子就毀了。”
紀芸笑了,很好,這兩句話,正是她想要的,道:“你們說的都有理,要切記女兒家的名節最重要,若是鑽穴隙相窺,踰牆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若因名節受損,被退親,就只有自絕一路。”
“母親教誨,女兒銘記於心。”宋箬池和宋箬涓起身道。
見宋箬湖無所反應,宋淮目光微凝,屈指在石桌輕輕地敲著,這是個禍害,必須儘快解決,免得她累及到姐姐。
紀芸眸色沉了幾分,道:“立身端正,方可為人。生面相逢,低頭看顧。辱賤門風,連累父母,損破自身,供他笑具。”
“《閨律》之條,女兒不敢忘懷,必處處遵守,潔身自好。”宋箬池和宋箬涓恭敬相應。
宋箬湖充耳不聞,目光牢牢地看著馬車,好象想看穿車廂,看清裡面的人一般。
紀芸大惱,正要再說兩句重話刺刺她,見宋箬溪喂完馬回來,放柔臉色,道:“打水來給姑娘淨手。”
宋箬溪淨了手,紀芸就把暖手爐塞進她懷裡,板著臉道:“要是凍出病來,娘就讓大夫開最苦的藥給你喝。”
“到時候娘可別心疼喲!”宋箬溪對紀芸的威脅根本不害怕,調皮地笑道。
紀芸橫了她一眼,“薑湯怎麼還不端上來?”
話音剛落,熱氣騰騰的薑湯就端上來了。喝完薑湯,宋箬溪看了看馬車,“爹爹和錦霖哥哥的棋怎麼還沒下完?”
“去把老爺和穆少爺的飯菜送到車上去,我們也用飯吧。”紀芸知道宋箬溪餓了,笑道。
用過午飯,略歇了一炷香的時間,宋家人上了馬車,趕往下一個城鎮。晚上在客棧入住安頓好,紀芸找來大管家,讓他派了個機靈的人返回廣陵府,去暗示蔡家人,要他們年後就上京請期迎娶。又叫秦孝家的找了兩個粗壯的婆子寸步不離地盯緊宋箬湖,免得她再做出什麼敗壞門風的事。
紀芸想著宋家族人往來複雜,宋箬溪又把前事盡數忘記,怕她不小心會上當吃虧,接下來的幾天,就把各房的人與事一一告訴她,
“溪兒,回到京中,你就不是二姑娘了,是七姑娘。”紀芸目光掃過四位婢女,“你們也要記住。”
“奴婢記下了!”四人欠身應道。
宋箬溪側身,撩開窗簾看著外面的落下的雪花,眸色沉沉,穿越過來後的平靜日子只怕就此完結,以後要過硝煙瀰漫的生活。
紀芸看著宋箬溪,眼中閃過一抹不捨,若是可以,她真得希望將女兒永遠護在羽翼之下,不求大富大貴,只盼女兒過得舒心平順,無災無難,可是母鳥再厲害,終究也有顧不到的地方,小鳥必須要學會飛翔,才能經受得起風雨,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宋箬溪的背。
宋箬溪回頭,看著紀芸,揚唇一笑,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紀芸,她也會好好應付府中的人,絕不讓紀芸為難,也不願意讓紀芸在應付那些人時,還要分心照顧她,那般的勞累。
在離慶原城還有半天路程時,宋箬溪見到了特意出城來迎接父母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