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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掉了下來。”順淑公主使了個眼色,示意蔣少立,有外人在。
蔣少立看著李太醫,客氣地道:“小兒的腿,還請李太醫多費心。”
“治病救人乃是醫家本份,下官盡力而為。”李太醫頭也不抬地道。
在蔣寅又慘叫了一炷香時間,腿終於接好綁上夾板,李太醫告辭離去。
蔣少立正要開口詢問情況,蔣寅大叫:“我要小解。”
蔣少立狠狠地瞪了蔣寅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順淑公主帶著蔣豔兒退出房,叫婢女進去伺候蔣寅。
“啊!啊!”屋內傳來兩聲慘叫。
順淑公主驚問道:“怎麼了?”
“公主,公子他……小解解的全是血。”婢女顫聲道。
蔣少立衝了進來,尿壺裡血紅血紅的,“快把李太醫叫轉回來。”
離開公主府沒多遠的李太醫又被請了回來,他一看尿壺,臉色微變,診了診脈,“請公子解開中衣,讓下官看看。”
李太醫用手撥弄了一下蔣寅的下身。
“哎喲!”蔣寅喊痛。
李太醫雙眉緊鎖,“駙馬爺,請借一步說話。”
蔣少立隨李太醫走到門外,李太醫小聲道:“公子從高處摔下,摔傷了那處,以後恐難有子嗣。”
“怎麼會傷的這麼重?”順淑公主臉色蒼白,不敢相信,隔斷內外院的粉牆不過才六尺高。
“李太醫,你要救救小兒,他才十九歲。”蔣少立和順淑公主只有一兒一女,蔣寅不能生出子嗣,他這一房就斷了香火。
“下官醫術不精,無法救治公子,駙馬爺,另請高明。”李太醫一拱手,不等蔣少立說話,疾步離開。
“來人,拿帖子,去請黃院判進府。”蔣少立沉聲道。
公主府忙著請太醫給蔣寅治病,桃花庵裡宋箬溪忙著抄經書,“師兄,我今天要是不來,這《大悲咒》,你要找誰抄?”
“阿彌陀佛,你何時來,就何時抄。”靜餘淡然淺笑,轉身飄然出門,吩咐香繡和青荷好好在外守著,她去居士樓與紀芸說話。宋濂和宋淮在桃花園裡閒逛,他們不信佛。
宋箬溪盤腳坐在蒲團上,面前放著書卷足的條几,挽上衣袖,持筆,抄寫經文。白玉觀音像端坐佛龕上,帶著微笑,佛光萬丈,香爐上青煙嫋嫋,安定心神。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啊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跋陀耶。娑婆訶。”抄完一遍《大悲咒》,宋箬溪接著抄第二遍,浮躁的心在這一筆一劃中漸漸沉穩,彷彿又回到了淨蓮寺,心境淨然。
抄完十遍,宋箬溪擱下筆,跪在白玉觀音像前,一手拿木槌,一手持念珠,敲一下木魚,念一句經。到正午用齋飯的時候,才離開那間禪房,去小齋堂陪紀芸用午齋。
紀芸帶著兒女於申時正離開桃花庵,帶著靜餘送的四包桃花茶、三缸桃花釀和一屜桃花糕。送走紀芸等人,靜餘寫了封信和著宋箬溪抄寫的經文,遣人送往淨蓮寺。慧謹認得宋箬溪的字,看字型就知寫字人的心境,看到第五張時,眼底那抹憂色淡去,含笑頷首。
回到家中,宋濂和宋淮去了書房,宋箬溪隨紀芸到了正院,在暖閣坐下,摒退婢女,“娘,我想以後每九天去庵裡抄一天經文。”
紀芸驚愕,“為什麼?”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俗世浮華,擾亂心神。”宋箬溪看著紀芸,眸色幽深,“初四那天,我動了惡念,想借佛光慈悲,還一片清靈。”
紀芸皺了一下眉,“溪兒,那天的事,你沒有做錯。”
“娘,那天我是見招拆招,是沒有做錯,我怕的是以後,我會主動去害人。”宋箬溪雙眉緊鎖,她不想變成魚眼珠。
“傻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懷疑自己呢?”紀芸輕嘆,眸光糾結,宅門的齷齪事,女兒還沒經歷,就已擔心會手染血腥,這般的心軟,可怎麼好?
“我不是懷疑自己,只是提醒自己,不要有害人之心,以惡制惡,不是好法子。”宋箬溪正顏道。
紀芸看著她,良久,道:“娘可以答應你來庵中抄經文,但是你也要答應娘,絕不能有出家之念。”
“娘,你就放心吧,佛門是不會收我這種世俗之人的。”宋箬溪笑道。
“三太太,紀家老夫人打發人過來了。”榮蕎在門外稟報。
“讓她進來。”紀芸沉聲道。
紀家派來的人,請了安,送上兩封信。一封是紀老夫人寫的,一封是紀薔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