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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沉默地坐在房裡許久,直到屋外傳來幾聲怪鳥叫,鄴孝順才起身離開,去了書房,裡面有三個人在等他。
四個人在書房商量了一會,鄴孝順陰沉的臉色有所好轉,“這一次必須成功。”
身穿藍色的中年男子道:“二公子請放心,卑職一定會說服城主讓鄴疏華和宋氏代替他和夫人去彌陀寺參加法會的。法會人多,我們的人混進去,他們不會發現,到時候肯定能將宋氏順利擄走。”
鄴孝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點笑意,道:“這事就有勞文叔了。”
“二公子客氣,這是卑職份內的事。”中年男子笑得一臉奸詐。
三人沒有在順公府多逗留,商量好事情就迅速離開。
鄴孝順沒有回正房找明氏,去了小妾房中,兩人把木床搖得吱吱作響,足足鬧了半宵才消停。
清晨的陽光乾淨而溫暖,透過雕花的窗欞照射進來,斑駁地打在地面上,宋箬溪醒來,見鄴疏華平靜側躺在她身邊,還沒睡醒,就捏起一縷髮絲,輕輕地撥弄他的鼻翼,
“啊……切!”鄴疏華鼻子奇癢,打了個噴嚏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看到宋箬溪淘氣的笑,伸手摟住她,“瓔瓔,早。”
“不早了,太陽都要曬在屁股上了。”宋箬溪靠在他的懷裡,“你今天不去忠勇堂議事嗎?睡到現在還不起來。”
“今天是花朝節,沐休一日。”鄴疏華笑道。
“你天天都有沐浴,用不著為了沐浴再特意放假了。”宋箬溪笑道。
“不是每個人都習慣天天沐浴的。”
“七天才沐休一次,非要等沐休才肯沐浴,那到夏天,身上的味一定能讓人退避三舍。”宋箬溪皺著鼻子,嫌惡地道。
鄴疏華笑出了聲,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夏天天氣熱,他們就會天天沐浴的。”
兩人躺在床上,閒聊了一會,起來梳洗更衣。
用過早飯,鄴疏華問道:“瓔瓔,今天想做什麼?”
宋箬溪眨眨眼睛,道:“今天是花朝節,我想去郊外踏青賞花。”
“苑中的花比郊外的花好看。”
宋箬溪撇嘴,就知道會是這樣。
兩人從院中側門出去,沿著小徑去了碧悠湖,半月形的碧悠湖種著蓮花,湖裡養著錦鯉,在湖邊一座築湖閣,閣分為上下兩層,在上面倚著欄杆往下看去,陽光下的碧悠湖,閃著一泓粼粼金光,岸畔的柳樹斜斜垂下,隨著清風左右飄搖,美景如畫。
看了湖,鄴疏華又帶她去爬假山,把苑中的景色看了十之六七,宋箬溪累了,兩人才轉回漱玉院。
午後,小睡起來,閒著無事,鄴疏華就拉著宋箬溪陪他下棋,他執黑子,宋箬溪執白子。
下了約半個時辰,棋盤上已佈滿了黑白子,宋箬溪手捏著一子,久久未落,算了算,發現輸得很慘,手一抬,白子劃了個漂亮的弧線落入玉盒中,嬌嗔道:“不玩了,你都不讓讓我。”
鄴疏華笑,伸手把棋子互換,道:“瓔瓔下黑子,我下白子,這樣如何?”
宋箬溪眸光一轉,輕輕挑眉道:“這盤棋,你若還能扭轉乾坤,我就給你寫個服字。”
“我盡力而為。”鄴疏華笑,拈子落在棋盤上。
宋箬溪看他落的地方,輕吸了口氣,“置之死地而後生。”
“瓔瓔聰慧,一眼就看出來了。”鄴疏華讚道。
“是你下了,我才看出來的。”
兩人一子一子落在棋盤上,鄴疏華不計小處得失,在他的佈局下,那一線生機漸漸擴大,又下了半個時辰,勝負已分。
鄴疏華僅輸給宋箬溪三子,笑道:“力不能及,只能下到如此。”
“能下到如此,已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我去寫個服字給你,以後下棋,你要讓我三子才行。”宋箬溪棋藝雖遜,棋品甚好。
兩人攜手去了偏房,宋箬溪寫了個大大的服字給他。
過了兩日,鄴繁跟鄴疏華說法會的事,“二月十九日,是釋迦牟尼佛的涅槃日,彌陀寺要舉辦法會。上次毓嫻出事,多虧德愚大師來為她頌經,你就帶毓嫻去參加法會,算是還他這個人情。”
“父親,您說錯了,二月十五是釋迦牟尼佛涅槃日,二月十九日是觀世音菩薩的聖誕。因彌陀寺供奉的是觀世音菩薩,所以才會在觀世音菩薩聖誕這天舉行法會。”鄴疏華笑糾正他的錯誤。
“佛門就是事多,菩薩也多,不是涅槃就是聖誕。”鄴繁通道不信佛。